兰姨絮叨起来总是没完没了,一边安一边叹:“小姐对你真的是极好的,你若是不在,一天总要问个几回,护着你,你可要时刻记着小姐的恩才是。”
云姨始终垂着头,等兰姨走了,眼瞳才动了动,落在那铜盆上,渐渐出了神。
沈玥溪今日的话在的脑中回想,与孟长卿庭救的场景汇在一起,目中划过一抹挣扎,咬着痛苦不已。
孟长卿并没有睡,兰姨走后就瞧瞧爬了起来,只燃了一盏灯,将自己这一阵子所有的囤货都拿了出来。
今日的事算是给提了个醒,这孟家上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如今恢复了容貌,偏生还生的如此绝,修为又不高,若是在继续这样下去,早晚还会被再度欺凌,必须要有个防之才行。
鼎炉虽然有了异火,已可以催动,但那需要大量的战气才能驱动,修炼不易,不打算浪费战气,便将一早买来的药碾子等一一拿了出来。
一株株草药在的手中不断变换着形态,足用了一晚的时间,才研出了几味毒,放在上贴之,这才顶着一双黑眼圈睡下。
兰姨云姨早就习惯了孟长卿的动不动赖床之举,偏巧沈玥溪又免了请安,便未扰。
孟长卿足足睡到了傍晚,云姨忙里忙外的伺候洗漱,在去晚膳。
捧着一碗豆羹,低着头送到孟长卿面前:“小姐,膳房的人说,这是特意给小姐的,说是可以容养,味道绝佳,您可务必要尝尝。”
孟长卿瞧了一眼,随口道:“搁那边,一会再说。”
云姨指节不自觉地抠了抠碗沿,轻咬瓣:“小姐,这,这凉了就不喝了。”
孟长卿眸微凝,扫到脸上神,心头沉了沉。
云姨到底还是听从沈玥溪的吩咐了。
不,或许,或许可以赌一赌,免得冤枉了人。
“好,我先尝尝。”放下了手头的东西,接过豆羹,挖起一勺送到畔。
云姨死死的盯着,两手了角,整个人都绷了一条直线。
豆羹已送到边,孟长卿却停了下来,眸微暗。
还是下毒了。
心神电转间,将勺子又放回了碗中,轻轻搅动着:“云姨,你近日可有遇到难?若是有,你一定不要隐瞒,我定然会为你做主。”
云姨额上底下一滴汗,子反的抖了抖:“没有,我,我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没什么值得小姐垂怜的。”
孟长卿仅存的一点善念彻底消弭于无形,走到箱匣前,看似是在箱匣之中拿出,实则是为了掩人耳目,存放在空间的烤被拿了出来。
“只吃些豆羹又有什么意思,你去把这块烤切好装盘,兰姨一起来吃吧。”温声吩咐。
云姨心虚不已,只怕被孟长卿瞧出什么,闻言立刻点头如捣蒜,接过之后却并没有立刻出去,眼神一直落在碗中的豆羹上。
孟长卿面不改的喝了一口,幸福的眯起眼眸,赞叹一声:“好喝。”
云姨握着摆的手松了下来,看孟长卿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低垂着头脚步飞快的退出去了。
房门关闭的瞬间,孟长卿迅速起,用手指神咙深,哇的一口吐出了那豆羹,再用清水漱口。
豆羹有满满一大盅,孟长卿又盛出一碗,放到鼻端嗅了嗅,豆羹没有毒,有毒的是用的汤匙和碗沿。这样高深的法子,必定是沈玥溪亲自教导。
孟长卿将刚刚盛出来的与自己面前的调换,方才坐下,云姨就捧着切好的走了进来。
“一起用吧,这太多了,我用不完便浪费了。”指了指旁侧的豆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兰姨一起坐下:“还有这烤,这是我这两天在外面买到的,味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