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上午的第一节课,苏静雅一直心不在焉。
趴在课桌上,神恍惚,就连老师狰狞着脸孔,拿着戒尺凶猛敲打的课桌都没反应。
曾,不知在哪里看见过这样一句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以前,只是觉得这句话,温缱绻,旖旎无限。
可是这一刻,才领悟到其中那不能言语却深骨髓的绝悲凉,在无声无息中,痛彻心扉。
原本,在心里对自己发誓:不会去机场送皇甫。
要知道,实在没有那个勇气,亲眼目睹欢欢离开自己,彻彻底底。
可是,当上午九点四十的上课铃响起时,最终突然好像疯了,倏然从课桌前站起,然后拔就朝着学校大门口飞奔而去。
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欢欢离开?!
那一刻,突然顿悟,就算他执意要离开,执意不要自己,看他最后一眼,也好。
兴许,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他。
上课期间,学校是不允许学生随便离开学校的。
所以苏静雅奔至大门,无论如何大吼大,保卫室的老师,压就没有理会的意思。
实在被激怒了,老师凶神恶煞地恐吓:“哪个班的?!你再不回班里上课,信不信禀告校长,开除你?!”
苏静雅心里清楚,从正门,无论如何也走不通,所以……转朝着场跑去。
那里,有一被学生弄坏的围墙,每次上体育课,都会看见好多高高年级的学生从那里逃学。
以前,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些学生轻轻松松就爬上围墙,然后跳出去。
可是到时,在靠近围墙的那一刻,才发现:好高。
努力爬了几次,都够不着。
在急得眼泪簌簌滚落时,眼尾余忽而瞄到不远的花圃里,对方着一些不要的砖块。
苏静雅几乎是想都没想,直径把砖块过去,高高对垒而起,然后踩在上面,憋红着沾着泥土灰尘的小脸,卯足全力往上爬。
好不容易摇摇想要坠骑在围墙上,还没想好应该怎么下去,整个人已“咚”的一声,狠狠坠了下去……
机场。
Vip候机室。
晚夏的欧洲,天气已很凉了,所以此时此刻的皇甫穿了件黑风,不言不语地坐在长椅上,沉默地烟,一支接着一支。
前来送行的赵毅和金木水火,一直整整齐齐、毕恭毕敬地坐在不远,然后满目担心地着他,一副想要言又止的模样。
纵使他们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发了疯般想要把他敲晕带回去,可是被皇甫那凌厉的眸一瞪,他们连呼出一口大气都不敢。
这一次皇甫去欧洲,没打算带任何人,只有奥尔在那边接应,这他们如何放心。
倘若出现风险,怎么办。
“三哥……”犹豫了又犹豫,挣扎了又挣扎,水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不怕死地说,“你要不要再考虑下?!去欧洲,这不是儿戏,如果出现意外,那……”
“闭!!”不等水淼把话说完,皇甫已冷冷呵斥出声。
“三哥……”水淼都快哭了。
皇甫眸冷沉地瞥了他一眼,旋即,深吸一口香烟,再缓慢吐出:“你们应该都清楚,我做的每一个决定,必是言出必行,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有任何改变。所以,你们还是知趣的不要再浪费口水。”
话音刚落,皇甫便对赵毅吩咐:“去看看,登机时间,到底是几点,已延后半个小时了。”
“是!”赵毅恭敬地颔首,旋即,他快步走出vip候机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