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医院,依旧沉浸在尚未苏醒的状态中,很安静。
赵毅看见皇甫回来,立即迎上前:“三哥,你来了!”
“嗯~!”皇甫冷冷哼了声,随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东方炎来医院之后,没过几分钟又离开了,脸有些难看!”赵毅皱着眉头如实禀告,“好像是苏静雅不愿意离开!”
皇甫听了,剑眉倏然拧起,反问:“苏静雅不愿意离开?”
“嗯!”赵毅点头。
皇甫走到病房门口,转而对赵毅吩咐道:“你先去休息吧!”
“是!”赵毅恭敬地退下。
而皇甫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好一阵子,最终才握住门锁,推门而……
清晨微弱朦胧的线,穿过薄薄半明的帘子照进来,立即暗淡了几分,整个房间在既微亮,又微暗的诡异状态。
皇甫轻手轻脚走至床边,直直看着躺在床上,脸隐隐惨白,眉头深锁,双手死死抓住被褥,睡得不踏实的人,抿薄,一言不发。
房间里,一片死寂。
而此刻,苏静雅睡得十分不安稳,梦里,一片凌乱。
梦到蔷薇花开的季节,阳明灿烂;梦到大榕树;梦到旧秋千;梦到许许多多无比留,却再也不回去的……曾。
……
剪着帅气飘逸短发的男孩,一脸冷漠冲着吼:“乐乐,你个笨蛋,到底要不要去吃食堂?跟我闹别扭,你就不吃饭,是不是?!”
“我就是不要吃!呜呜,你都不给我糖糖吃,我就不吃饭!”愤怒地瞪着他,蹲在地上无耻的耍赖。
“你再说一遍?”他黑沉着俊脸,冷厉着嗓音恐吓。
“……”觑见他生气的表,一下噎住了,嘟着小委屈地着他,长长卷卷的睫上,还挂着晶莹剔的泪珠,弱弱、胆怯又可笑地说,“欢欢,马妈妈说,糖糖吃多了,牙齿会长虫,你牙齿那么白,虫牙让乐乐一个人长就好了。你看我……对你多好……”
觑见男孩的脸越来越难看,说话的声音愈发纤细,媲蚊子。
“……”他着,郁闷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
下着小雨的早晨,天还未亮,那个男孩会拉着,低低对说:“一会儿,咱们溜出去!你记得从大铁门下爬出去,动作麻利点,别跟蜗牛一样卡那里,让我踹你一脚!”
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爬?”
男孩郁闷得咬牙切齿:“我说你蠢,你还不信!你看我,能从铁门下爬出去吗?那么窄!”
“那你不带我去找爸爸妈妈了?呜呜~,欢欢,我讨厌你,你个骗子,你昨晚才答应我,陪我一起去的!呜呜……你是坏蛋,你比我爸爸妈妈还坏……”哭着对他又捶又踹。
“……”男孩怒瞪着,咬牙切齿地说,“我爬铁门出门,丫的,乐乐,你可不可以别这么笨?”
“……可是铁门那么高,你摔下来了,怎么办?”担心地着他。
他满脸不屑和鄙夷地侧睨着,挖苦道:“你以为我是你?”
“……”气得浑发抖,笨,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击,最后只得憋出一句话,“臭欢欢,你又欺负我……”
……
晚霞,从天际倾斜而下,照耀得万事万熠熠生辉,好似替它们镀上一层梦幻的金边。
伏在他还显得稚的背上,看着长长的,不见尽头的马路上,那道被晚霞拉得又长又细的影子,哭到声音沙哑地问:“欢欢,我真的找不到妈妈和爸爸了,呜呜~,他们为什么不要我?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我找不到家,找不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