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要爱，可以背叛爱，我可以不要自己，可以背叛自己，但是……我不可以不要你，乐乐……我就算不要全世界，我都不会不要你啊！”
皇甫闭上眼睛，平日笔直高大的脊背，顺便变得佝偻了，就像傲然的帝王，在爱面前，也不过是低.贱的乞丐。
他睁开眼睛，看着上穿着的服和裤子，赫然发现那天为什么会刻意去穿他的衬和裤子，原来……在那一刻就想到用这种方式报复惩罚他……
皇甫很恍惚，眼前除了白茫茫的大海，还晃动着十七年前的画面。
穿着他的服，在小床上兴高采烈又蹦又跳，却撅着小抱怨：“欢欢哥哥，为什么你的服那么大？你不过才比我大三岁，而隔壁的姐姐，也只比我大三岁，不要的服给我穿，都没有这么大！”
“欢欢哥哥，你要不要穿我的服？你就穿一下嘛！！”
“欢欢，我的新服可漂亮了，马妈妈给我买的，我给你穿，好不好？你穿旧了，我再穿！”
“给你穿子，好不好？”
……
回忆如关在闸门奔涌的洪水，一旦打开闸门，就铺天盖地袭来，汹涌得几乎把人淹没，连给人息的机会都不留。
皇甫想着那时天真快乐，爱如命的小孩，再看看十七年后的今天，已面目全非的人，他觉得有一种尖细的，却捕捉不到的疼痛，从全每个细胞、每个.钻出来，眼睛里泪腺憋涨着痛，他抬头着天空。
他的咙里尝到了一点咸涩的味道。他知道，深深知道，那是他的眼泪。这辈子，第三次尝到它的味道，他虽然陌生着，却深刻着。
第一次尝到它，是父母在他面前惨死。
第二次尝到它，是从孤儿院回皇城时。
第三次尝到它，是……此时此刻。
皇甫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痛，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在孤儿院陪着他整整八个月零九天的小孩。
他只知道，从今以后，……是他人生的第二个梦魇，会在每个午夜梦回纠缠着他，叮得他一点点痛彻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