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想報復一場。”
從高高在上跌到谷底，任何人都沒辦法接，潘創義看着，“我是想過，但也就想想，我還沒做。”
他心裡當然恨佟家，報復是遲早的事。
“這件事你敢說和你沒關係嗎？”
“關係不大。”
周南川恨自己多此一舉，佟經國一死，他立刻就想到了潘創義，潘創義曾經跟他說過有個老相好楊晴，在海城醫院當護士。
肖紅當初預謀佟言和他分開，想讓佟言去做引產，就是楊晴報的信。
這次佟經國突然死亡，他出於好奇過去查了一下，正好查到是楊晴那天在值班，他在心裡默默地將佟經國的死和潘創義劃在一起，不可分割。
可他沒想到好不容易開次口會被佟言聽見，他擰了擰眉，看着潘創義，“老潘……”
潘創義坐在椅子上，擰了擰眉，“楊晴知道我和佟經國的恩怨，也知道我爸被害的事全是他們的手筆，無非是想跟我出口氣。”
“我爺爺怎麼死的？”
“病死的。”
佟言雙目無神，眼淚掉下來，潘創義低着頭，“準確來說楊晴也不算兇手。”
佟經國人雖然不好了，但心裡一直惦記着孫，他伺候他的護工每天跟他說一些在西北的事。
在縣裡小學教，知道，周南川現在越混越好，他也知道。
那天正好伺候他的護工說話說到一半出門去了，楊晴便進去，“你孫的事我知道啊，但你想聽嗎？”
佟經國吸着氧氣，只有眼珠子和手指能，看着。
楊晴微微笑着，“佟老，你想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呀，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
佟經國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看着。
照顧他的護工是佟家豪請過來的，跟他說的話大部分也有所保留，但佟經國要聽的是實話，他看着楊晴，楊晴便給他講了故事。
安和縣有一個人，白虎，這人十來歲就強尖同學，後坐牢，出獄後早已家破人亡。
他神不太正常，到騙吃騙喝，人見人打，睡在垃圾堆，冬天蜷在牆角靠着乞討爲生，他着服到跑。
每個地方都有這麼一號人，大家都他瘋子。
說着說着，楊晴笑了起來，“你知道嗎，這人把你孫強了……”
佟經國不上氣，瞪大了眼睛，“副市長知道，但他不敢告訴你，怕你刺激，佟老，你可要住啊。”
“只是可憐了佟小姐，才二十一歲。”
楊晴和對話總共不到十分鐘，佟經國當天就病發死了。
潘創義把內容告訴了佟言，只見哭了起來，哭得毫無形象，“爺爺……”
還穿着睡，周南川抱着，被推開。
“不是我指使楊晴做的，單純想幫我出氣。”
潘創義說到這，看了一眼周南川，後者面鐵青，渾緊繃。
“這件事真不賴我，*場上沒幾個手腳乾淨的，你爺爺這麼大歲數，之前又得罪那麼多人，這個結局算好了。”
佟言不知道家裡人都是些何等厲害的狠角，潘創義提醒，“你們全家沒有一個人手腳是乾淨的，你記住了。”
“出去。”
佟言聲音哽咽，潘創義出去後將門關上。
鄧紅梅還在樓下收拾，“等會兒走吧，吃個早飯了。”
“不用了阿姨，太客氣。”
“多雙筷子的事。”
“真不用了。”
周有也起來了，洗了把臉，“小潘，吃個飯再走。”
“不吃了，我還有事。”
兩人以爲他還在因爲之前周雪琪的事而尷尬，不敢再繼續留人了，潘創義開車離開，心裡不安，這事兒和他沒有直接的關係，但也撇不清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