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放下第一顆黑子。
蕭瑾暝環視周遭變幻的賽事,神凝重而平靜,黑眸深深。
他今日不僅是帶隊,更要負責整個皇家學院競賽學子的總調度,畢竟除了棋藝這一項目只有雲染風這麼一獨苗外,其餘項目都不止一人,而且單人項目後便是多人參與的團賽。
例如繪畫這一項,比的就不只是畫,而是多人合作,有人打底,有人調,有人總繪,而每一個人都各有擅長,如何排兵布陣,更考驗總調度的能力。
蕭瑾暝本不想接這個任務,奈何學院自院長到各個夫子,都一脈相承,只喜研究學問,不喜做這種孩子的瑣事,自打十年前院長發現蕭瑾暝有這一項天賦之後,自然樂得甩鍋,從來被認爲是一塊好磚的蕭瑾暝便被生生的搬到了總調度位子上。
今年蕭瑾暝難得又返回學院讀書,皇家學院自上而下簡直喜極而泣,畢竟雖然皇家學院單兵素質極佳,可連續五年星塵賽都由院長帶隊,院長其名曰鍛煉學子素質,團賽時學子出場順序素來都是抓鬮,院長手氣又極臭,每每都讓學子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偏偏星塵賽最後又是論積分排名的,單項績再好,每項只有一分,至多多加一分作爲獎勵,團項目則是五分,一項就抵了四五個單項,最離譜的是每年團項目比賽形式千奇百怪,連提前布局都做不到,極考驗調度的臨場反應能力。
所以今年張夫子早早將蕭瑾暝按在了總調度的位子上。
已經連輸五年了,再輸下去,底都不剩了!
單人賽事一一結束,皇家衆學子不負所,尤其是賈芸,九公主,秦九都因爲表現良好,各掙了兩分,而秦簡更是因爲表現極爲優異,那軍策一科的考力排衆議,直接給他了一個有史以來第一個三分,至此,單人項目遙遙領先,已經領先了第二名將近十分了。
不一會,追風便將剛出爐的各團賽的比賽流程送了過來。
雲染風又放下一顆棋子,等着對手思索的功夫空掃了眼比賽流程,不看不得了,一看簡直就是嘆爲觀止。
這些題目,都是什麼天才想出來的?
例如繪畫一科,畫的就不是山川風,要畫的便是一隻,而且要求畫的還是一隻禿尾的大公,還要做撲騰狀?
雲染風敢打賭,九公主這輩子肯定沒見過長什麼樣,要讓做頭一關,無論如何都會抓瞎,這一場必輸無疑。
再例如軍策這一科,第一關就是模仿老農罵街好躲過敵人追蹤,如秦簡之流,罵人都不一定會,還要像個魯老農一般罵街,又怎麼可能做的到?
雲染風一直以爲蕭瑾暝就是來場子的吉祥,看着這流程,登時同蕭瑾暝了,沒忍住,問,“這些題目,到底是誰出的?”
蕭瑾暝了眉心,“各院院長。”
雲染風肅然起敬。
見過坑學生的,可沒見過如此坑學生的……這一個個的,存心看熱鬧啊。
蕭瑾暝也有些無語的着這些奇形怪狀的題目,微吸了口氣,一連串的口令就發布出去,“繪畫一科,宋如玉打底,朱玉墨,王川臨摹,蕭容華總繪。”
“明算一科,賈芸統計,荊楚分類,康前計算。”
……
一道道口令發布下去,蕭瑾暝連個磕絆都沒打,顯然早就將各人優勢劣勢瞭然於,雲染風也不由定定了眼過去,忍不住想着這難道便是所謂的運籌帷幄之力,怪不得他能被稱爲戰神。
念頭還未轉完,就聽蕭瑾暝道,“軍策,秦簡。”
雲染風一愣,忍不住道,“軍策不是四人麼?你讓秦簡一個人上?”
第一關就是學老農罵街……雖然雲染風不認爲蕭瑾暝會小肚腸的刻意爲難秦簡,可這種事於秦簡這種貴公子而言,簡直就是難於逾越的天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