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時間,三道奏疏,即便是內閣有天大的膽子,即便蕭瑾澤再從中作梗,也不敢隨意敷衍過去,除非……
除非是乾康帝刻意下。
雲染風面更冷,隨手將戶部尚書往人羣里一甩,哀嚎慘的戶部尚書立刻被憤怒的人羣徹底淹沒,看也不看,向陳先生,“現在再給我起擬一份奏疏。”
陳先生忙從袖子裡取出一份來,“我今日來,本就是想上第四份奏疏的。”
雲染風接過,“好,我去送。”
陳先生一怔,“您這是要送到何?”
“既然內閣拖延,總是懸而未決,既如此,我就送到書房。”
便不信,乾康帝還能當着的面推諉不。
陳先生面上出幾分喜,隨即又替雲染風憂慮起來,“萬一陛下震怒,您可怎麼辦?”
雲染風畢竟是子,哪裡得住這等雷霆之怒。
“我倒要看看,他怎麼震怒!”雲染風冷笑,已經翻上門,猛地一甩馬鞭,便已絕塵而去!
陳先生目送的背影,心頭驀然生出幾分慨,若雲大小姐是男子,雲將軍必然後繼有人,可惜……
念頭還未轉完,他只覺得肩膀一重,便被人生生的扭過,他擡眼一看,不由大喜,“八殿下?”
八殿下這幾日都不在京城,而是去附近徵兵,否則他早就去八皇子府求助去了。
因爲八殿下雖是皇子,卻也是難得的將帥之才,更是心繫天下之人。
蕭瑾暝風塵僕僕,滿面風霜之,他看也不看已經被人揍的鼻青臉腫的戶部尚書,直接問道,“你隨可帶了奏疏?我送進宮去。”
陳先生下意識去袖子,隨即反應過來,“剛給雲大小姐拿走了,也說要送進宮。”
蕭瑾暝臉微變,轉便翻上馬,又吩咐追風道,“送陳先生回雲家,不可有毫閃失。”
“是!”
追風話音未落,蕭瑾暝的影已經消失在路的盡頭。
雲染風不知道後面發生了這小小的曲,快馬加鞭,不過一炷香時間便已到了宮門口,慨然喝道,“雲家嫡,求見陛下。”
守門宮衛恭敬上前,“陛下國事繁忙,正與內閣中樞商量大事,雲大小姐還是請回吧。”
雲染風咬牙,“可這事關邊疆,也是軍國大事。”
乾康帝是把皇宮當烏殼,在殼裡不出來了?
宮衛客氣的道,“奴才都是聽令行事,還請雲大小姐不要爲難我們才是。”
雲染風咬了咬牙,退而求其次,“那我進宮拜見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與貴妃以及幾位娘娘都去郊山替大隸祈福去了,雲大小姐還是等們回宮再來求見吧。”
竟是將的路給堵死了!
雲染風忍不住冷笑,“還真是湊巧。”
一邊說着,一邊上自己的袖子,但幾乎是同時,有人自旁邊扣住的手腕,用力之大,幾乎要覺得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扭斷了,不由憤怒擡眼,“蕭瑾暝,你做什麼?”
蕭瑾暝也惱怒着,“這是皇宮,你想做什麼?”
雲染風微楞,隨即意識到蕭瑾暝是誤會要掏兇了,不由微微撇,“你以爲我做什麼。”頓了頓,又道,“我沒急糊塗。”
這可不是別的地方,而是皇宮,最重要的是,就算收拾了這兩個守衛也沒任何用,甚至可能給乾康帝留下把柄,倒不怕,就怕乾康帝順勢遷怒雲墨。
勢比人強,也不得不審時度勢。
蕭瑾暝一眼,卻還是有些不放心,拉着走到一邊,才道,“奏疏給我。”
雲染風沒給他,冷冷的道,“就算送進去,又有何用?給陛下墊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