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聽出這人聲音了。
這人分明就是上次與宋元一樣嘲笑葉晚的紈絝,宋元選擇出賣站在定安王那一邊,可這人卻選擇保護百姓。
微微側頭,朝何平微一頷首。
何平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還能得到雲染風的讚許,登時激起來,“這是我應該的,應該的。”
雲染風笑了笑。
定安王着越來越多的人,目一閃,獰笑一聲,“好,都帶走!”
原本浩浩的大部隊立刻簡了小部隊,定安王滿意着這些代表着士農工商的階層,又了眼留守的兵士,目森然。
兵士慌忙頷首。
定安王一甩馬鞭,“走!”
衆人跟在定安王之後,故意拖拖拉拉放緩速度,雲染風一邊走,一邊低了聲音問道,“院長,時間可還來得及?”
他們這麼一拖延,遲早也拖延了半個多時辰。
四海院長低道,“約莫差不多了吧。”
曾夫子左看右看,眉頭緊鎖,“怕是來不及,我剛才瞧着那條支流都沒有貫通,這可怎麼辦?”
雲染風與四海院長都沒有說話,甚至其他人都沒有說話。
走這條道本就是在冒險,而他們這些人,走上的本來就是一條不歸路,不管是來得及還是來不及,他們走上的怕都是一條死路。
四海院長一笑,“我以我薦軒轅,即便今日死,也不枉費了。”
“是!”
雲染風目微閃,沒有說話。
如果可以,還是想保住這些人的。
衆人慢慢往前走,離百姓越來越遠,終於消失在百姓的視野範圍,寶兒下意識想去追,卻被阿桑婆一把拉住,寶兒掙扎,“我去找阿大,我去找姐姐。”
阿桑婆垂淚不語,“寶兒乖,他們很快就回來了,很快……”
“啊!”慘聲忽的響起!
阿桑婆霍然回頭,駭然見那留守的士兵已經舉起了刀,直接砍上一個百姓的口!
他們竟是在屠殺!
阿桑婆駭然捂住寶兒的眼,慌忙就隨着人羣四奔逃,可他們都是些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哪裡抵得過這些手持利的兵士,慘嚎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哪裡跑得過!
阿桑婆腳下一個踉蹌,跌趴在地,已經跑出數米開外的寶兒急忙往回跑,阿桑婆見他居然又回來了,駭的臉驟變,“寶兒,跑!快跑!”
寶兒着那已經衝着阿桑婆舉起刀的兵士,嚇的面慘白,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像個小獅子似的撞過去!
兵士猝不及防被他撞的一個趔趄,旋即站穩,獰笑舉刀,“小兔崽子!”
寶兒僵在那裡,像是呆了。
阿桑婆尖出聲,“寶兒!”
一道劍划過阿桑婆的眼帘,唬的阿桑婆一個哆嗦,頭暈目眩,直直往後栽去,卻落一個堅懷裡,那人道,“大娘,小心。”
阿桑婆一個激靈回過神,顧不得與這人說話,慌忙去看寶兒,卻見寶兒好端端的站在那裡,而那個要砍他的兵士已經倒在地上。
一人站在寶兒邊,銀甲愈發襯的他形高大,冷面孔俊到了極點,神冷冽,沒有多餘的緒,仿佛天降煞星一般。
而在他的後,一隊幹練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制住定安王留下的兵士,作乾脆利落,竟然不費吹灰之力。
阿桑婆嚇的一個哆嗦,“你、你們是誰?”
扶住他的人立刻道,“大娘,我們是大雍兵,是、是來追蹤定安王的。”
阿桑婆脣微微翕,所有委屈與恐懼忽的了憤怒與眼淚,怒道,“你、你們怎麼才來呀!你們知不知道死了多人呀!”
那將軍模樣的男子大踏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