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麼了?”雲染風想了想,掌笑道,“大抵不過是買了齊側妃想給爹上供的書,要我給我不給,就說我仗勢欺人,打罵欺負,我總結的完善不?”
旁邊不知誰噗嗤一笑。
齊心芷哪裡想到雲染風居然把剛才的話全抖摟了出來,一時又驚又慌,下意識握住蕭瑾暝的胳膊,“師兄,我沒有……”
“沒有?”雲染風從來不忌憚打落水狗的,回頭問琳琅,“琳琅,齊側妃說過那些話麼?”
琳琅大聲道,“說過!”
雲染風又親切的向茶博士,“齊側妃說定下的書給我買了,有這回事麼?”
茶博士也有點惱恨齊心芷把他架在火上烤的事,咬了咬牙,大聲道,“一行有一行的規矩,若真下了訂,小人哪裡敢再賣!”
雲染風攤手,“蕭瑾暝,聽明白了沒?”
齊心芷白着小臉慌去抓蕭瑾暝的擺,怯怯的着他,眼底全是委屈與驚懼,“師兄……”
蕭瑾暝不由想起第一次隨玄山老人上山時,遇見的那個還扎着羊角辮的小姑娘,只是時荏苒,對他恩重如山的師父已不在,當年那天真任小姑娘也變了如今模樣。
他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將擋在後,淡聲道,“這本《廣陵散譜》確實是家師心心念念之,一時失了理智,也在理之中。既然雲大姑娘不肯割,此事便作罷。”
說罷,又朝衆人拱手,“今日叨擾衆位,所買書本都記在我名下,稍後會有管事來結賬。”
衆人喜不自勝,“多謝殿下!”
蕭瑾暝微微頷首,看也沒看雲染風一眼,轉拉着齊心芷就往外面走。
雲染風目送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姐?”琳琅問,“您看什麼呢?”
“琳琅,你說蕭瑾暝像腦袋有包的人麼?”
“啊?殿下英明神武,怎麼可能有、有那什麼?”
“可他既然腦袋沒包,怎麼每次都被齊心芷耍的團團轉呢?真使人盲目?”
主僕倆對視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日子流水一般的過去,雲染風管家也管出了幾分心得,也不是喜好拿權弄勢的人,只把控着銀錢之類的要緊部分,其他都給專人去辦,也輕鬆,府里人也自在,一時間聲勢居然超過了管家數十年的陸氏。
老夫人與雲染塵都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形,相對無言,可一時也想不出讓雲染風出管家之權,不得不按捺下去,心裡都憋着一火。
又一晃數日,一大清早,便有帖子送進了府,管事恭恭敬敬的向雲染風稟告,“是五皇子殿下送的帖子,說是機緣湊巧得了一盆翡翠蘭,此花珍稀異常,不敢一人賞玩,所以特意邀請盛京貴人賞蘭。”
“只有眷?”
“公子眷都會去的,據說也邀請了幾位皇子殿下。”
雲染風目一銳,“幾個皇子也會去?”
“五皇子殿下人緣頗佳,想來在京城幾位皇子殿下都會賞臉。”管事道。
雲染風若有所思。
如今京中流言紛紛,乾康帝顯然對雲墨有了猜忌,猜忌心一旦升起,便很難消弭,與其在一棵樹上吊死,不如另尋靠山。
乾康帝年歲不小,如今黨爭之勢如火如荼,此時如果能擇一明主,站隊功,也不失爲保住雲家的好法子。
乾康帝子嗣昌盛,除了一個蕭瑾暝,還沒怎麼仔細查看過其他皇子,趁此機會,正好可以探探他們的底。
雲染風展眉一笑,“幫我預備一份厚禮,我到時候要帶去的。”
雲染風掌家數日,令行止,管事立刻應聲退下了。
但不一會功夫,老夫人那邊就着人請雲染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