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是在幾個時辰後才收到的消息。
佩兒緊張的道,“虧得我哥之前留了個心眼,之前在宅子外面通了個管子,那些人都是高來高去的人,卻忘了咱們這些人有這些人的法子。”
雲染風接過佩兒手上的書信,本以爲見到的是一手堪比娃娃的筆跡,沒想到看到的居然是一紙……鬼畫符?
佩兒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大小姐別笑話,我與我哥都是人,也沒學過字,我還是進府以來才勉強識得幾個字,我哥可真真正正的是大字不識了。不過這樣也好,就算那些人拿到了這張紙,也看不出什麼來的。”
“……”雲染風知道這個朝代素質教育堪憂,卻不想如此堪憂。
着佩兒,心裡有個念頭,但那念頭還沒有形的廓,便給掩了下去。
着佩兒,“既然斐然讓他在那裡等着他,那斐然與他應該都無事,斐然雖迷糊,其實心裡有些算的,你讓你哥好好在裡面待着就行了,好吃好睡,就當是休息了。”
佩兒笑嘻嘻的應了聲是,便出去辦事了,走到門口又回頭,“小姐,您昨兒讓我查的事,我查着了一點線索。”
“嗯?”
“就是廚房幫廚的李嫂子,前些日子,就是大將軍剛從北周城回來獄那陣子,看見二小姐邊的婢紅袖要了車出門,隨口問了一句,紅袖還斥責多事。”
佩兒低了聲音道,“李嫂子當時沒走遠,好像聽見紅袖對車裡人喊了一句二小姐。”
雲染風目微銳,“當真?”
佩兒低道,“當初那陣子您下了嚴令,嚴守門戶,不許隨便出,所以李嫂子也只當是聽錯了,也沒當一回事。”
雲染風冷笑,“怕是沒當一回事,而是不大敢當一回事吧。”
雲染塵畢竟是雲家主子,主子要出門,李嫂子一個廚娘又怎麼敢攔,況且那時雲墨被定安王陷害獄,雲家風雨飄搖,人心散,自然是顧不得那許多的。
佩兒點點頭,“李嫂子也跟我說,本來是想去告訴管事的,可沒想到走在半路看見了驚慌失措的秋。”
“秋?”雲染風眉頭微攏,又問,“在什麼位置?”
“就在小花園那裡,那裡最靠近二小姐的院子。”佩兒問的十分仔細。
雲染風眉頭皺的更緊。
秋雖然是領進來的,可也知道自己相貌肖似方玉娘,所以平素都謹小慎微,從來都是跟着琳琅寸步不離,怎麼那日那麼湊巧,居然去了小花園,還那副模樣?
只是秋人都沒了,要想再問,也問不住什麼緣由了。
不過本來就懷疑秋出事與雲染塵不了關係,如今看來,似乎比想象中的更爲複雜。
雲染風當機立斷,“你讓人給李嫂子寫一份文書,讓簽字畫押,再去尋一尋那個做紅袖的婢。”
佩兒本來是點頭的,一聽雲染風說這話,臉上登時出同之,“紅袖與我同一年府的,就在大將軍回來沒多久,便溺死在荷花池中。”
一邊說着一邊覷看了雲染風一眼,低道,“大小姐,您不知道,紅袖跟我說過,自小就生活在江邊,最水,府里荷花池那麼淺,怎麼可能溺死?”
雲染風面微變,“可有家人?”
“府賣的便是死契,也不是本地人,哪裡會有人替說話,最後還是管事出面替收斂義莊的,不至於做孤魂野鬼。”佩兒唏噓道。
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雲染風目微斂,了佩兒一眼,“你待會去管事那裡支取些銀子,着人去祭奠,靜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若有人問起來,便說是紅袖的同鄉,與一直都有書信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