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了眼雲染風,一臉爲難,雲染風看的分明,低道,“不方便說?”
“這是宮中醜聞,陛下當初是下了封口令的。”李嬤嬤悄聲道,“莫說老奴不能說,便是太后娘娘也不好多言的。”
雲染風本來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李嬤嬤如此諱莫如深,不免真的起了幾分好奇。
不過李嬤嬤都如此遮遮掩掩,想來想打聽也打聽不到的,看來那位許嬪娘娘犯的當真是大錯。
又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道,“雖說陛下下了封口令,那四皇子殿下也不知曉?”
“當年許嬪娘娘出事時,四皇子殿下不過六歲多,還是虛歲,實足年紀也不過五歲,那么小的孩子,忘本來就大,況且四皇子殿下中途還落了水,醒來以後連自己親娘都不記得了,又怎麼可能記得當初的事?”
“萬一他記得呢?”雲染風低道。
“這……”李嬤嬤一陣語塞,想了想,還是搖頭,“四皇子殿下若是記得,子又如何能夠這般平和,旁的不說,他這些年爲着香嬪娘娘,讓着六皇子殿下,委曲求全,分明是將香嬪娘娘當做親娘看待的。”
若四皇子殿下當真都記得,那便是故意爲之,甚至可以說是故意認賊做母,這樣不是真善良,便是真心機。
一想到第二種可能,李嬤嬤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連忙搖頭下那個念頭,苦口婆心的勸雲染風,“總而言之,郡主還是離香嬪娘娘遠一些,連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堂姐姐都能出賣,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嬤嬤放心,我明白的。”雲染風將心裡那點疑慮下去,又想起一件事來,“您來尋我,可是有事?”
李嬤嬤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嘆一口氣,“瞧老奴這記,是太后娘娘老奴過來看看陛下形如何的。不知陛下眼下可大好了?”
“太醫正在替陛下施針,陛下脈象也無大礙,只是還需仔細調理,想來……”
話音落下剎那,內殿裡突然一陣喧譁,吵鬧聲驚呼聲接連不斷,其中還夾雜着香嬪的尖聲,竟是鬧將起來了。
雲染風與李嬤嬤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底看出一驚懼,雲染風顧不得許多,立刻吩咐李嬤嬤,“嬤嬤快去尋靠得住的侍衛,再去告訴一聲蕭瑾暝,我進去看看。”
“哎,可是……”
李嬤嬤話還沒說完,雲染風已經一個箭步衝進內殿,殿門虛虛掩着,也能看出裡面一團混。
李嬤嬤咬了咬牙,只得急忙奔了出去。
雲染風衝進內殿,一見眼前形,便倒了一口冷氣。
乾康帝赤着上半,披頭散髮,上還着不銀針,他卻像是瘋了一般,手持寶劍胡砍着,而之前爲他施針的太醫令橫躺在地上一不,前好大一個。
而其他太醫宮人也是傷的傷死的死,滿內殿裡跡斑斑,瀰漫着濃重的腥味。
雲染風臉微變,立刻奔向侍衛,因爲乾康帝刺死章皇后的緣故,此事需瞞的祕,所以連帶着侍衛都沒留幾個,只有四個侍衛在。
“怎麼回事?”
“不知道,本來就差最後一針了,陛下不知怎麼的突然醒了,拿起劍便殺了太醫令。”侍衛結結的道。
“那你還楞着做什麼?陛下發瘋,你們就看着陛下發瘋不?”
剩餘的侍衛哆哆嗦嗦,“可、可那是陛下呀。”
雲染風再定睛一看,才發現兩個侍衛已經躺在泊里了,乾康帝目眥裂,凶大發,就在這一瞬間,竟又刺死了一個侍衛。
雲染風立刻明白過來。
乾康帝是馬背上的皇帝,這些年也不曾斷了武,所以絕對不是那等手無縛之力的文皇帝,再加上他現下於癲狂發瘋的狀態,武力值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