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大皇子雖不是那等絕頂聰慧之人,可也是在皇族中人,政治素養雖不多,卻還是知道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故事的,他聽着蕭瑾暝的話,臉變了又變,忍不住向塔木及。
他是北戎大皇子,年紀最大,北戎與然決裂之時他已經開始學着理事,自然知道當年兩國決裂,塔木及與他母后被自焚一事,若塔木及一直念着當日仇恨,尋機報復……
塔木及卻突然笑了起來,“奕王好伶俐的口齒,倒頗有幾分平寧郡主的風範。”
“放肆!”追風喝道。
塔木及不以爲意,冷笑了聲,“蕭瑾暝,你自己是個癡種,甘願爲着人敗名裂,可我們然男兒,從來頂天立地,才不會像你這般,爲了一個子兒長!”
他又回頭向北戎大皇子,肅然道,“大殿,我知道你懷疑我別有用心,可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是長在漠漠草原上的漢子,即便是死,也該死在草原之上,又豈能困死在那等暗的地牢之中?那跟地底的老鼠,又有何區別?”
一席話連捧帶打,直接將北戎大皇子那點懷疑徹底打消,至在北戎大皇子的眼底,塔木及即便是有心從他這裡圖謀什麼,只要他能趕回北戎,接掌大位,塔木及就是他手心裡攥着的老鼠,還不是想怎麼拿就怎麼拿?
後城門發出吱呀輕響,竟真的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門開了!”
蕭瑾暝面驟變,“攔下!”
原本僵凝的氣氛陡然一緊,北戎大皇子顧不得歡喜,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往外奔,還是塔木及道,“快護送大殿下先行離開,我來斷後!”
即便北戎大皇子完全沒將塔木及放在眼底,聽着這話,也不得不意思意思的頓了下,回頭向塔木及,道,“好兄弟,待我回到北戎,我必不忘你的大恩!”
“有大殿這句話,塔木及便是死在這裡,也不枉了!”塔木及自然是熱淚縱橫,激涕零,又向那護在北戎大皇子邊的侍衛,喝道,“你們還楞着做什麼,還不快護送大殿離開!”
他一邊說着,一邊縱迎上蕭瑾暝,彎刀直接砍過去,“蕭瑾暝,拿命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