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暝瞳孔驟,下意識便環住懷裡的人,手溫潤綿,仿佛玉一般,剎那間,這似真似幻的夢境裡忽然變的極爲真實,原本有些渙散的神志忽的一清。
這不是夢?
念頭還未轉完,脣齒間便被渡進了一口丸藥,辛辣丸藥,意識登時一清,大腦嗡的一聲,終於徹頭徹尾的清醒過來。
這不是夢!
真的是雲染風!
只是這個念頭剛剛生起,他眼角餘掃見一道人影往這邊無聲無息的游來,不是旁人,分明就是剛才與他纏鬥的玄武!
他居然又醒來了。
蕭瑾暝臉一變,立刻按住雲染風的肩膀,想也不想便要將往裡帶。
危險!
只是他剛一作,懷裡雲染風也意識到了什麼,想也不想便要轉,驚的蕭瑾暝心口一跳。
他與此人纏鬥了這般久,自然知道這人絕不是個省油的燈,以那點微末功夫,想要對付此人,簡直就是難於登天。
他想也不想就擋在面前,只是剛一作,就被雲染風強往旁邊一推,再見手一揚,便自袖子裡掏出了那把朗寧。
“……”饒是奕王殿下也呆了呆,不過他雖然詫異是如何帶着這暗宮來的,但他不止一次見識過這暗的厲害,於是識趣的往後一退。
裝了消聲的朗寧發出啪的一聲輕響,銀的子彈穿破水域,瞬間帶出一道箭,那人連聲音都沒來得及出,就被那力道帶的往後一仰,也不知死活。
雖然不知死活,但至肯定是暫時失去行能力了。
這就夠了。
雲染風也沒打算乘勝追擊,也怕這湖裡再有別的刺客,拉着蕭瑾暝就往上游。
剛才雖然是衆目睽睽之下跳的湖,但一進湖裡就進了實驗室,想着以蕭瑾澤的狠辣,必然是派人盯着這裡,索換了服繼續做的實驗。
雖然幫着乾康帝解了毒,但對乾康帝里的毒素很興趣,就所知,大隸似乎沒有這種毒素。
對於一個病毒學家來說,發現一種新的毒素不亞於發現新的藥,毒藥從來不分家,用壞了是毒,用好了便是藥,所以簡直是如獲至寶,研究着研究着便上了頭,連時間都忘了。
險些誤了事。
一想到一出實驗室,便看見蕭瑾暝傷重直直往下沉,驚的三魂不見了六魄,到現在心口都在砰砰直跳。
現在不管能不能逮着真兇,先把蕭瑾暝救上去要緊。
嘩啦!
兩人破水而出!
恰好旁邊有一艘正在破冰的小船,船上正忙着破冰的內侍喜不自勝,再也顧不得破冰了,急忙將人救了上來。
開玩笑,這救了哪裡是兩個人,這分明就是兩個祖宗,救了他倆,那便是一輩子的靠山,旁的不說,便是銀子也不了的。
只是沒想到,他剛把人救上來,蕭瑾暝與雲染風便異口同聲,“可有乾淨服?”
內侍楞了下,想着這兩位一上岸要乾淨服做什麼?但想歸想,他還真的自小船里翻出一服,結結的道,“回殿下的話,這是小人自內務府剛領的服,還未穿過,乾乾淨淨的,殿下要是不嫌棄……”
蕭瑾暝與雲染風同時去接,內侍又一呆,一時也不知該給誰好,“這、這……”
蕭瑾暝了雲染風一眼,收回手,低道,“你先把這服穿上,岸上人不,你這般上去,於你的名聲不好。”
“這個時候還顧得上這個?這裡離岸邊還有一段時間,大不了你待會先上去,我躲船艙里不出去就是了。你披好,可不能涼了。”
雲染風接過服披在蕭瑾暝上,着他上大大小小的口子,眉頭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