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的話還未說完,便聽見岸上傳來蕭瑾恆急切的喊聲,“八弟!”
楞了下,後知後覺的想起現下還在小船上,還有許多事在等着他們,居然被蕭瑾暝這麼一帶,莫名其妙的就跑了題。
簡直是太不應該了。
也都怪某人如今本事愈發了得,一不留神就將人蠱了去。
雲染風心裡發惱,忍不住狠狠剜了蕭瑾暝一眼,蕭瑾暝被剜的莫名其妙,想着明明是自己失落,自己從旁解勸,怎麼反倒了他的不是了?
不過此時也不是說這話的時候,因爲船已到岸邊,他立刻下上的服披在雲染風上,低道,“你先進去。”
雖說大隸民風不比前朝封閉,可雲染風也是千金貴,這般渾溼漉漉的模樣也不大好見人,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別人看見這般模樣。
蕭瑾暝忍不住擡頭了眼雲染風,正彎腰進船艙,原本服就因爲溼而在上,這般一彎腰,愈發纖穠合度……
蕭瑾暝克制着收回自己的視線,不等小船靠案,他便撐着一子氣力先行上了岸,“四哥。”
剛才離的遠,看不大真切,如今蕭瑾暝他這般淋淋的上來,把蕭瑾恆徹底給驚着了,倒一口涼氣,“你這是怎麼了?快、快去傳太醫!”
然後又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掃了眼小船,“郡主呢?剛依稀瞧着你好像是跟一道上來的。怎麼不見的人影?”
“沒事,只是湖中頗又周折,我們先去屋子裡,我再與你細說。”蕭瑾暝拉住蕭瑾恆。
蕭瑾恆心思細緻,聽蕭瑾暝這般一說,登時瞭然幾分,而且如今只要蕭瑾暝與雲染風無事,一切便是皆大歡喜,他也樂得順水推舟,“是是是,這天氣冷的,趕緊讓太醫給你看看,喝點薑湯。”
“多謝四哥。”
“自家兄弟,何必客氣?快些走吧。”他想起什麼,又吩咐衆人,“都散了開,別留在此!”
衆軍得了令,急忙退下,連帶着湖裡的玄武也撤下,得了消息的九公主領着人與轎匆匆過來,直接將雲染風接進了太后寢宮。
雲染風簡單梳洗一遍,換了服出門,九公主守着門口,一見眼眶就紅了,“染風姐姐,你可嚇死我了!我以爲……我以爲……”
雲染風自知理虧,也不好直接說自己是因爲做實驗忘記了時間,沒有及時出湖,這才鬧出這麼大的一個烏龍,只能含含糊糊的道,“我當時也是怕六皇子等在外面,也不敢貿然出去,便耽擱了。”
千錯萬錯,都是六皇子的錯。
好在九公主沒有起疑,也沒有追問雲染風到底躲在何。
反正在九公主心底,雲染風就是那等無所不能之人,悄無聲息的躲那麼久,也是正常的事。
“染風姐姐你慮的是,若你早些出來,哪裡逃得過六皇兄的毒手。”
九公主將德貴妃重傷小產已經蕭瑾澤打天牢的事說了一遍,越想越是惱怒,咬牙道,“誰能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虧得染風姐姐你見機快,借着求饒將紙條塞進皇祖母的手裡,皇祖母這才能及時尋了八哥,否則今日之事,還真的不知該如何收場呢。”
頓了頓,想起什麼,左右了,確認四下無人,低道,“可是染風姐姐,你怎麼知道六皇兄會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一想到蕭瑾澤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弒君弒父,九公主現在心口都砰砰直跳,百思不得其解,喃喃的道,“他爲什麼要這般做?沒理由呀。”
雲染風目閃了閃,也有些驚疑。
蕭瑾澤這般大罪,就是本該是徹頭徹尾的死罪,乾康帝居然暫時留下他了?
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