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心口發沉。
宣太后歷經三朝,又有母族勢力,雖說現下年老,退居後宮,可年輕時也曾與先帝上過戰場的,手腕閱歷絕非普通人,老人家都說沒有證據,證明乾康帝確確實實將這力量藏的極爲嚴實。
可話又說回來,若真的有這力量,那之前乾康帝因爲過敏差點窒息而死時,都幫着管了,那般危險,怎麼也沒見着乾康帝用那力量?
難道是因爲乾康帝當時已經昏迷了?
可這也說不通呀。
雲染風心裡納罕,面上不免也帶出幾分,宣太后了一眼,道,“哀家雖無證據,卻能肯定陛下邊確實有這力量的,哀家告訴你,不是爲着旁的,而是要你多加小心,可千萬不要因爲今日順遂,而疏忽大意了。”
“染風明白,知道您是在提點我呢,您放心,我心裡有數的。”雲染風輕聲道。
宣太后愈發欣,拍了拍雲染風的手,道,“你是個知道事的,這宮裡比你想象中的更爲複雜,本以爲你與老八和離,必然是能遠離這些是非了,只是如今哀家瞧着,你怕是也離不開這趟渾水了。”
“啊?”
“啊什麼?你與老八走過這許多艱險,老八爲着你也算是盡心竭力,哀家就不信,你當真一點沒有?”
宣太后只覺得自己快替這對小冤家碎了心了。
“這個,我還得再想想。”
“想什麼?”
雲染風老老實實的道,“您也知道我之前跟蕭瑾暝鬧什麼樣,這做肝膽相照的朋友甚至朋友容易,可卻不一定適合做夫妻的,之前我倆日子就沒過好,萬一再重蹈覆撤,他眼下可是弈王,和離怕是不那麼容易的。”
當時蕭瑾暝可是厭惡極了,所以作起來也方便,可眼下……若真的破鏡重圓,以蕭瑾暝這等子,想再,怕是千難萬難。
況且蕭瑾暝分明是要爭皇位的,現在幫着他爭是一回事,與他站在一道爭,那是另外一回事。
宣太后聽的楞了下,忍不住道,“你對老八現在是怎麼個想法?”
“我確實有些,也確實將他放在心裡了。”
之前在河裡,從實驗室出來,便看見蕭瑾暝往下沉,是真的嚇的魂飛魄散,到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心口慌的厲害。
雖然沒怎麼談過,可也清楚那絕對不是對朋友該有的緒。
宣太后聽這般說,愈發糊塗了,“既然你也對老八有了幾分意,那你這是……”
“您剛才也說了,我一旦再嫁進來,必然是要再趟進這趟渾水裡的,說句不當說的,不管結果如何,如果能夠平安度過,便是大造化,若有朝一日,他落的一個六皇子這般的境況,我一人不打緊,後還有雲家。”
“太后娘娘,您也知道的,我爹娘生我養我一場不容易,我總不能爲着一個男人,將他們都丟在腦後了。”
六皇子被打死牢,雲染塵作爲六皇子妃,必然是被坑死在這個坑裡了,說不定還要連累雲家,現在連雲染風都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護住雲家,不連累。
雲家兩個兒,都是實打實的腦,都是靠不住的,如今既了雲染風,雲墨又真心待,總不能也跟着犯糊塗。
說到底,還是更自己而已。
“你這孩子,怎麼如今想這許多事?”宣太后疑的道,“當初你讓我指婚時,可不是這般說的。”
雲染風一笑,“吃一塹長一智,我總也算長進了。”
宣太后定定的着,眼底疑之更濃,卻還是搖了搖頭,道,“罷了,隨你便是,嫁不嫁的,本也不是那般要緊的事。”
“謝太后娘娘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