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話雖如此,蕭瑾暝的視線還是鎖在雲染風的背影上,眉心緊鎖,掩不住的緊張關切之意。
蕭瑾澤着蕭瑾暝,突然笑了下。
“四哥,怎麼?”
“也不瞞你,我以往見着你如此待平寧郡主,還有些不以爲然,說到底,也不過是子而已,但這幾日下來,我突然有些明白你的想法了。”
雖說蕭瑾暝擔憂雲染風,可蕭瑾恆在他耳邊說了這許多話,他也不好置之不理,道,“四皇嫂賢惠,在京中頗有賢名。”
只是心機未免太深了些。
蕭瑾暝到現在還記着章瑜婉一手炮製出借着假死而李代桃僵之事,而且之後種種,更證明不是一個普通人。
但蕭瑾暝也記得當初在四皇子府側殿之上,若不是章瑜婉拼命相護,他或許已經見不到雲染風了,是這一點,蕭瑾暝也念章瑜婉的好,自然要替章瑜婉說兩句好話。
蕭瑾恆楞了下,隨即笑了,“倒也不是那等賢惠之人,其實更懶得與人逢迎,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爲我高不低不就,所以才想着爲我掙幾分虛名而已,也是我委屈了。”
頓了頓,他面上也出幾分緒,道,“八弟,你我兄弟,我也不瞞你,當初我堅持娶,一方面確實因爲章家勢大,二來也是頗爲同,如今時間久了,才覺出其中幾分滋味。”
蕭瑾暝是真的沒想到蕭瑾恆居然會跟他說這番話,心裡不免也生出幾分容,低道,“四皇嫂待四哥深,讓人慨。”
“是個癡人,總是有些癡念頭,但活的比我們這些皇子皇孫還真實幾分,我也知道當初做了許多糊塗事,可既然如今嫁我了,我爲夫婿,便替擔了,八弟若怪罪,直接怪罪我便是。”
蕭瑾恆又嘆了口氣,“只願別傷了我們兄弟分。”
“四哥說的哪裡話。”蕭瑾暝笑道,“一碼事歸一碼事,與我兄弟分,又有何關係。”
章瑜婉害的是雲染風,害的是雲染塵,他不能越俎代庖,替了結了這場恩怨。
蕭瑾恆見微知著,又最是心細,哪裡不知道蕭瑾暝的意思,不由搖頭失笑,“罷了,等此間事了,我必然要領着瑜婉去雲家登門謝罪的。”
“四哥客氣。”
兩人對視一笑,都不再說話,擡眼向緊閉的書房的屋門。
兩位皇子靜靜等待,書房裡也安靜無聲,雲染風見禮之後便跪在地上,一聲不吭,乾康帝也不起來,只繼續看着手上的奏章。
他如今解了毒,神志也清醒了,理智也回來了,只是剛一回過神來,便是皇后薨逝,香嬪重傷,德貴妃小產,蕭瑾澤謀逆,外面還有然北戎之事,大大小小的事如麻一般在桌案上,竟是連讓他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雲染風看着,也頗爲同。
是最了解乾康帝的狀況的,他現在雖然解了毒,可畢竟是從死門關口爬回來的人,按理來說也該好好修養,可這才多久,就忙着理這些事。
怪不得雲墨之前那般忠心於乾康帝,乾康帝人雖不怎麼樣,又是個多心多疑的子,但作爲大隸皇帝,至還是夠格的。
可他召進來,也不說話,也不問話,一直就這麼晾着做什麼?考的耐心?
好在雲染風是個能在實驗室里待上三天三夜的人,別的不說,耐心還是有的。
看誰熬的過誰!
“墨幹了,上來磨墨。”乾康帝還是敗了。
雲染風楞了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自己,遲疑了下,還是走上前,幫着乾康帝磨墨。
硯台是好硯台,墨更是好墨,不過一會便磨開了,泛着特殊的綢般的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