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雲染風問心無愧，但章瑜婉拼命救是事實。
抿了抿脣，往後退了半步，鄭重向行禮，“勞煩四皇子妃了，我還未謝過四皇子妃的救命之恩。”
“郡主何必客氣，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是我自己無意中闖進側殿，又是我行事莽撞，竟了齊心芷挾持的人質，若不是我，您也不必落到那個地步，最後爲着我，也差點命懸一線，你我之間本就沒有你欠我我欠你的。而且……”
章瑜婉聲音一頓，上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神有些悵然。
“我也不瞞您，我月信從來準確，五日前月信未來，我便知道不大妥了，但我一直在想，我該不該生下他。”
雲染風一怔。
“你是知道我之前在章家過的什麼日子的，我爹是相爺，我娘是衆人口中相稱讚的相爺夫人，他們尚且都做不好爹娘，而我不過是自地底里養出的惡鬼，我又有什麼本事爲一個好娘親？”
章瑜婉笑了笑，“生而不養，不如不生，也不瞞您，即便不出這樁意外，想來，也會有旁的意外，總之，我是不打算生的。”
這話一出，饒是雲染風都楞了下。
在現代時空確確實實有生育權這個說法，但在某些地區，尚且不能完全推廣，真心想不到，在大隸，居然還能聽見這一番論斷，更何況是在皇子府中。
“怎麼，連你也覺得我說的是瘋話？我以爲，這天下，大概也只有你能理解我的心思。”章瑜婉淡淡一笑，“罷了，這是我的想法，本也不需要讓你們贊同的。”
雲染風神愈發複雜。
一直都知道這位是個狠人，卻想不到這位這般狠，竟連什麼都不在意了，也怪不得能從那不見天日的屋子裡逃出來。
掩下心底緒，笑了笑，“這件事本來也就不需要我們贊同，只要四皇子殿下贊同，那便諸事無妨了。”
章瑜婉怔了怔，原本清冷的近乎凜冽的眸子忽的了幾分。
確實沒有想到，這次四皇子殿下竟主選擇了保大不保小，若不是他執意，說不得只能被迫服下湯劑，剩一口氣躺在榻上報着胎兒，待瓜落之時，也是油盡燈枯之日。
“殿下待我，確實極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