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沒有說話。
與章瑜婉本就算不上什麼無話不談的閨,想來章瑜婉也沒把當做朋友,對說這些話,怕也是因爲無人可以傾訴,所以才將當做樹了。
章瑜婉閉了閉眼,理智終於恢復了幾分,輕聲道,“我說的多了些,讓郡主看笑話了。”
雲染風客氣一笑,然後便聽見外面傳來嬤嬤的聲音,“主子,查到了。”
“進來回話。”
嬤嬤匆匆進來,輕聲道,“主子,查出來了,那日確實有個自稱六皇子妃邊奴婢的子,但因爲也沒做什麼事,畢竟是六皇子府的人,管事便着人送回去,但誰知道那子居然中途跳了河,押送的人怕擔干係,便推說已經送回去了。”
章瑜婉面微變,“什麼?”
“哪條河?”雲染風則問道。
“護城河的下游恆河,水流最是湍急,時常有人溺死在那裡,所以護送的人想着,那子看着孱弱,必然活不下去了的,所以便……”
雲染風臉不大好看。
居然又是護城河?
當初齊心芷挾持着便是去的護城河,因爲那與齊心芷勾結之人,便是在護城河安排的船運,若不是當時利用實驗室跟上了齊心芷,齊心芷早就順流而下出城去了,那子跳護城河,難保不是打着這個主意。
當機立斷,“我過去看看。”
雖說也過去了幾天,說不定還能找出幾分蛛馬跡。
“準備車轎,送郡主過去。”章瑜婉立刻吩咐下去,雲染風也不客氣,“多謝。”
既然是四皇子府的人押送的那子,必然比接的更多,或許也能查看出些微東西來。
直覺告訴,那個子份詭異行蹤迷,若是能找到,說不定便是破局的關鍵。
雲染風轉便要走,章瑜婉突然開口,喚住雲染風,“郡主,有件事,我想知道。”
雲染風雖然着急,但還是站住了。
“我姑母……走的可還安寧?”
旁邊嬤嬤一聽章瑜婉說這話,面微變,慌忙就要阻攔,“主子……”
章皇后去的不明不白,到現在都不曾公布於衆,知道的也不過是京城裡一些手眼通天的門戶,想也知道章皇后薨逝之後必然有幾分緣故,而這些緣故,絕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手其中的。
“郡主若不方便說,倒也罷了。”章瑜婉看也不看嬤嬤,只向雲染風。
雲染風沉片刻,道,“雖然事起倉促,可章皇后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雖然乾康帝當時也是被藥驅導,這才做出殺人這等過激舉,但當時章皇后行事也過於激,如今想着,倒像是在故意激怒乾康帝一心尋死,即便當時乾康帝不殺,勢必也會將打冷宮甚至廢后。
以章皇后的狀況與驕傲,怕是也活不下去的,算起來,當時那般死法,居然也算是保全了的榮耀與尊嚴。
至乾康帝落了個把柄出來,他自己心裡心虛,自然不敢提章皇后的混賬事,如此一來,不僅保全了章皇后的名聲,連章家的名聲都保全了。
章瑜婉沉默一瞬,“多謝郡主告知。”
雲染風點點頭,匆匆往外走,章瑜婉着雲染風的背影,好一會都沒說話,還是嬤嬤勸道,“主子今日勞了神了,早些歇着罷。”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道,“老奴托大說一句,主子就不該問皇后娘娘的事。”
章皇后的死因過於蹊蹺,說不得裡面藏了什麼貓膩,這般貿貿然詢問,只會將自己扯旋渦里。
“嬤嬤,你說今日我不肯見夫人,會不會惱了我?”章瑜婉不答反問。
嬤嬤怔了怔,心裡暗暗嘆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