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親母,卻生疏的如同陌生人一般,若不是爲了以示親近,四皇子妃連一聲娘都不肯,如外人一般只章相夫人爲夫人。
“夫人知道主子不舒坦,自然是不會計較的。”
“計較不計較的,有什麼關係,自打我的份被揭穿,在眼底,我就是害了親生兒的惡鬼,如今想來,這整個章家,知道我的份之後,唯一待我有幾分真意的,也只有姑母了。哪怕知道我的所作所爲,也不曾苛責於我。”
嬤嬤一愣,大概理解章瑜婉的想法了,愈發不落忍,“主子,皇后娘娘都已去了,在天之靈,也只想您好好過日子的。”
“是麼?”章瑜婉笑了笑,神卻極爲平靜,甚至還顯出幾分漠然,“姑母雖待我有幾分真意,可我也知道,我於而言,就是整個章家的添頭,心裡最看重的,只要章家。”
“爲章家而活,如今死的這般急,怕是也與章家不了關係,可我不想如一般,爲章家生,爲章家死。”
“主子?”
嬤嬤心口沒來由的生出一不安。
本就是章皇后閨中的娘,後來章皇后宮,便自請回了章家老宅,卻不想居然被章瑜婉喊了回來,在章家老宅孤零零的待了許多年,時間與經歷早就抹殺掉了大半對章家的意,反而能更忠心於章瑜婉。
想來,這也是章瑜婉選擇做陪嫁嬤嬤的緣故。
章瑜婉了眼嬤嬤,笑了笑,“若夫人再來,還是說我不適,罵我薄也好,罵我吃裡外也好,我不是姑母,做不到事事皆爲章家考慮。”
嬤嬤張了張,想要勸說,話到口邊想起自己人欺辱的那些年,嘆了口氣,“主子說的是。”
“等給平寧郡主帶路的那人回來,拖下去,家法置!”章瑜婉又道。
“主子,那人到底是管事之子,是府里的老人,殿下知道了,會不會不悅?”
嬤嬤一呆,想着章瑜婉從來和氣,待下人更是寬容,想不到今日竟如此狠辣,下意識勸說,可話一說完,便迎上章瑜婉凜冽冰寒的眼眸,後知後覺的想起眼前這位可是當家主母,本就掌控着四皇子府所有奴才的生死。
當家主母,本該如此。
“殿下那邊我會去說。”章瑜婉冷冷的道,“這等心大意的奴才,四皇子府還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