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不遠的別院,若郡主得暇,不如過去一敘?”蕭瑾恆微微一笑,斯文客氣。
雲染風心裡一,旋即做了決定,笑道,“殿下請。”
“請。”
別院距離此並不算遠,不過一炷香的路程,便見着小院幽森,推門一看,便見着有人端坐在院中亭子裡。
今日天氣並不算冷,還有太,可他卻裹着厚厚的大氅,愈發顯得整個人清瘦孱弱,唯有那雙琉璃似的眼眸清依舊,脣角笑意溫和,竟如冬日暖一般。
“斐然!”雲染風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去,“果然是你。”
剛才蕭瑾恆說那人常與星宿爲伍時,便猜到是斐然了,只是還有些不確定而已。
宮中之事,本來就是齊心芷故意針對設下的圈套,斐然完全是被無辜牽連,險之後便去找了斐然,但斐然是外男,即便是在宮中傷,也不能在宮中養傷,所以早早就挪出了宮。
好在斐然上的道已經解了,又是在宮中的傷,不止蕭瑾暝,連宣太后都關照了,而且太醫院裡還有葉慎在,也不擔心他無人照看。
最重要的是,如今勢複雜,又不可避免的旋渦之中,離斐然遠點,反而能給他一片清明之地。
想不到他居然在此地。
快走兩步,皺眉道,“你怎麼出來了?是不是欽天監待你不好?”
也不怪雲染風這般想,都說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欽天監雖也算是清貴之地,難保不會有人藉此作踐斐然,斐然又是個好脾氣的,說不得真的被欺負了。
“欽天監待我極好,不必擔心。”斐然着雲染風面上遮掩不住的怒意,微微一笑,依舊那副好脾氣的模樣。
雲染風眉頭緊攏,依舊不大放心。
斐然這孩子是個老實厚道的,就不在乎那些名利質,說不得被人針對了也不知曉。
雲染風對斐然的第一印象,便是那被麵攤主欺負了也只會好脾氣微笑的年,到如今,不免也改不了這個濾鏡,就像穿過來便見識了蕭瑾暝的冷狠無,所以即便如今與蕭瑾暝並肩作戰多回,心裡多有些意,還是邁不過那道坎一個樣。
所謂第一印象害死人,便是這個道理。
遠皇宮大院書房內,正在翻看兵部奏疏的蕭瑾暝心口微緊,像是心口某弦被提拎住了,他忍不住擡眼。
午後正好,熱熱鬧鬧的滿了眼帘,便是在這孤單冷寂的深宮,也顯出幾分明朗。
如今在外面在雲家,也能好好休養。
他必然會傾盡全力,護住一片平安喜樂的天地。
“殿下,可是哪裡不妥?”
候在旁邊的兵部尚書誤以爲是奏疏里出了什麼差池,臉上登時出緊張之。
他原只是兵部侍郎,頂頭上司兵部尚書之前被平寧郡主了鞭子,又怕奕王殿下遷怒,索時時報個病假,諸事也都是由他這個副手頂着,原本也相安無事。
可誰料到北疆局勢驟然緊張,兵部尚書偏又撐不起來,奕王殿下便上報了陛下,陛下然大怒,貶斥了何尚書,他本以爲必然也要連累,已經做好了捲鋪蓋走人的打算,卻不想陛下又下聖旨,讓他了兵部尚書。
他心知肚明,必然是有人舉薦,再一打聽,才知是素來冷心冷麵的奕王殿下舉薦他的,偏奕王殿下不曾與他多說一句,更不曾讓他效忠。
一時半會,他也弄不明白奕王殿下在想什麼了,心裡愈發惴惴,生怕奕王借題發揮。
蕭瑾暝回過神,咳了聲,掩下自己的不專心,道,“不妨事,只是想到了別,你這奏疏擬的不錯,詳略得當,也頗有建樹,只是怎麼了北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