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雲染風便氣不打一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逞什麼能?
只是惱怒之餘,又忍不住的心疼。
說到底,這件事到底與也不了干係,如果不是涉及雲墨,蕭瑾暝也不可能如此冒險,他必然是能徐徐圖之的。
“陛下有旨,宣平寧郡主覲見。”內侍急匆匆的出來。
雲染風眸微冷,聲音淡淡,“平寧接旨。”
倒真的想看看,乾康帝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立刻便要起,手腕一緊,已經被蕭瑾暝拉住,皺眉回頭,“你做什麼?”
“扶我一把。”蕭瑾暝低聲道,“我有些起不來。”
奕王殿下從來都是頂天立地,便是尋常說話都比別人冷三分,剛才挨打時都一聲不吭,如今卻如此說話,分明就是在示弱。
不說是護衛,便是趕過來的蕭瑾恆聽的也呆了下,向蕭瑾暝的眼神簡直都有些驚異了。
衆人震驚之中,唯有雲染風角微,默默的了眼蕭瑾暝。
奕王殿下這是撒吧還是撒吧?
這種場合之下撒,不大合適吧?
不過雖然心裡瘋狂吐槽,面上卻還是十分鎮定的保持了雲淡風輕的姿態,出手扶住蕭瑾暝。
他要去就去吧,乾康帝都把人打這樣了,難不還不給人一個說法?
旁邊侍衛見狀,立刻阻止,“郡主,這板子還未打完?”
“還有多?”雲染風掃一眼過去,神淡淡,可自有一威儀在,竟是不怒而威,唬的侍衛臉變了變,下意識道,“還剩二十板。”
“那就先欠着,待會再補。”雲染風不容置疑,“想來陛下也不會在意這些,你若執意要打也可以,我替他挨着。”
“染風!”蕭瑾暝臉驟變,雲染風看也不看,“怎麼,就許你任行事,就不能讓我隨心所?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什麼道理。”
語氣里分明是帶着氣,饒是蕭瑾暝,也莫名其妙的生出幾分理虧,悻悻閉上。
蕭瑾暝無話可說,侍衛面苦,“郡主就不要爲難奴才們了,這是聖旨。”
他哪裡敢打雲染風?
誰都知道平寧郡主不是善茬,尚書皇子都敢打,陛下旨意都敢違抗,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而且背後還有雲大將軍,還有宣太后,這靠山一個比一個,他不過只是侍衛,可扛不起。
況且瞧平寧郡主這臉,他今日若打了或者奕王殿下,說不得就要被平寧郡主給記恨上了,被這位煞星記恨上了,天曉得會做出什麼事出來?雖說這位從來恤百姓從不仗勢欺人,可萬一有什麼例外,可怎麼辦?
不是說奕王殿下與平寧郡主早早和離,兩人更是水火不相容,這你護着我我護着你,又是怎麼一個意思?
不過須臾功夫,侍衛後背已經生了汗,還是蕭瑾恆人心,從旁打圓場,“此事與你無關,放心,陛下不會遷怒於你的。”
“可是……”
話未說完,又有內侍匆匆出來,道,“陛下有旨,宣奕王殿下與平寧郡主一同內,剩下的板子,暫且記着便是。”
旨意一下,侍衛登時如蒙大赦,況且他本心裡也並不想打蕭瑾暝,不過是奉旨行事,急忙拿着板子退到一邊,甚至還朝蕭瑾暝做了個歉然之。
蕭瑾暝本就知道侍衛是奉命行事,也不在意,微一點頭示意無妨,而且他心不能說不好。
雖說他擔心雲染風因此惹惱了陛下,但云染風如此護着他,他原本積鬱的緒還是不可避免的輕鬆了許多。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不可免俗的俗人而已。
“殿下,郡主,陛下還在等着您二位呢。”內侍低低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