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已然帶上了幾分殺意。
雲染風毫不懷疑，若章皇后在此，雲墨恐怕一劍就刺過去了，可眼下，雲墨甚至連殺死章皇后的機會都沒有了。
“爹，我娘定然是想要您好好過日子的。”雲染風低聲道，了眼雲墨，猶豫了下，還是將到口的話吞了回去。
其實仔細想來，若方玉娘真的如衆人所說那般蕙質蘭心，不一定猜不出來是章皇后對下手。
畢竟當初乾康帝想要廢后時，是章相夫人藉口有先兆流產的跡象才勉強保住了章皇后的後位，方玉娘當時就在場，又擅長婦科之道，難保沒有窺探出幾分蹊蹺，而章皇后對出手，不僅是因爲嫉妒，恐怕也是爲了殺人滅口。
方玉娘聰慧絕倫，未嘗看不出這一點，可當時知道自己中毒之後，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將雲墨與雲家拉進這是非之中，所以即便明知道這其中有蹊蹺，也一口咬定是婉嬪害了。
只是如今章皇后已死，方玉娘與婉嬪已故去多年，那些陳年往事自然無人再提及，便是這些，也是雲染風自己想的，並沒有任何憑證。
既無憑證，索便不說了。
說出來了，反而會讓雲墨更難。
雲墨沉默一瞬，慢慢的道，“我知道你娘是想我好好生活，所以故去之後，我再娶柳氏，生下染塵，自以爲自己這般行事，便是如所願，在天有靈，也能心安，如今想來，我竟是大錯特錯。”
雲墨閉了閉眼，低道，“我不僅辜負了，還對不住你，若不是你命大，我竟是連彌補你的機會都沒有，可你娘那裡，我當真是無法彌補了。”
“爹。”雲染風輕輕嘆了口氣，“金無足金，人無完人，您又何必苛責自己？”
說到底，所有人都是尋常普通人，會怯懦會畏懼會做錯事，即便是雲墨，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雲墨搖頭，“所以我這次出征，不僅是爲了大隸平安康泰，更是爲了你娘。”
“爹，您的意思是？”
“章皇后雖已薨逝，可依舊是大隸皇后，死後尊榮，章家依舊是百年族，可你娘卻依舊寂寂無聞，爲人輕辱，我必要掙出前程，爲道一聲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