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伺候膳食的內侍下落不明,已經命人去搜了,好在宮中一切事宜大都有記檔,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來了。”
話雖如此,蕭瑾暝的臉依舊難看。
按理來說宮森嚴,可一個小小的內侍居然無聲無息的失蹤並且到現在都查不出去向,不管背後有無人相助,至宮這一方面,着實問題。
怪道乾康帝將宮給蕭瑾暝,如今這宮,確實跟篩子沒兩樣了。
“膳房那邊呢?”想了想問。
“膳房查了一遍,暫時沒有旁的問題,不過負責這幾日飲食的人都已扣住,待會我會親自過一遍。”
“這樣,我待會去一趟膳房,看膳房那邊可有什麼不對勁的。”雲染風想了想,又道,“你再讓人謄抄一遍太后娘娘所用飲食,我再仔細看看。”
蕭瑾暝知道雲染風擅長使毒,點頭道,“好,我待會讓人謄抄一遍,那你今日可還出宮?”
論理,宣太后出事,雲染風自然是要守在宮裡的,可早已決定去北疆,這兩件事分明衝突。
他環視左右,確認四周無人窺探,低聲音道,“你若出宮,我即刻送你去北疆。”
雲墨想讓雲染風留下,不外是因爲戰場兇險,可如今宣太后中毒,宮中乃至京城勢愈發焦灼緊急,雲染風留在此,反而容易捲是非之中,還不如北疆那邊真刀真槍來路可尋。
況且天高皇帝遠,那裡又是雲墨掛帥,反而比在京城更安全幾分。
蕭瑾暝再有不舍,爲着的安危考慮。
“不出宮了。”雲染風嘆一口氣。
蕭瑾暝只當是擔心宣太后,立刻道,“太后娘娘這邊你不用擔心,我在這裡,必然保太后娘娘安然無恙。”
“陛下不允許我出宮。”雲染風苦笑着將乾康帝的旨意說了一遍。
蕭瑾暝臉登時變了。
雲染風這等朝堂小白都能看得出乾康帝是把們當人質了,更不用說蕭瑾暝了,他猛地握緊拳頭,沉聲道,“我現在就去面見陛下。”
他說走便走,卻被雲染風拉了回來,“陛下旨意已下,你現在過去,不是違抗聖意?別費功夫了。”
若說乾康帝之前是晴不定,現在就是個時不時炸的火藥桶,實在是不得不防。
蕭瑾暝臉鐵青。
他自然知道雲染風的顧慮,但他怎麼忍心見着雲染風被困在這宮廷之中,甚至爲乾康帝要挾雲墨的籌碼!
好在蕭瑾暝怒歸怒,還有幾分理智,他微吸了口氣,將怒氣強下去,定定的了一眼,允諾道,“放心,我會想辦法。”
雲染風微不可見的搖頭,果斷拒絕。
其實也有法子着乾康帝放離開,但是事到如今,反而是不想走了。
畢竟不會武,即便到了北疆,也只能護住很的人,留在宮裡,至能及時知道乾康帝的向,也好有所應對,不至於讓雲墨他們腹背敵。
而且現在確實也放不下宣太后。
雲墨是親人,宣太后也待恩重如山,手心手背都是,在事態不曾徹底明朗之前,實在放心不下。
“染風?”
“不妨事,我心裡有數。”
蕭瑾暝見神如常,不似被勉強,微一猶豫,還是道,“好,若你想離開,儘管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好。”
兩人邊說邊走,即便是廊下,雪花也不住飄過來,蕭瑾暝腳步一頓,走到雲染風左側。
他形高大,正好替雲染風擋住了風雪。
雲染風眼底閃過一笑意,也沒有開口道謝。
他與之間,早已過了互相客氣的階段了。
想了想,繼續道,“太后娘娘這般還能查的清楚,陛下那邊怕是難辦,誰也不知道他那毒是何時中的,而且下毒之人極爲小心,劑量用的都不大,平常也看不出來,直到累積到一定程度才發作,時間拖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