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偏心的。
九公主雖然也擔心四皇子,可相比之下,更擔心蕭瑾暝,如果蕭瑾暝因爲此事而惹惱了父皇……
皇后娘娘的棺柩還在奉先殿,香嬪娘娘重傷未愈,還有那幾個死的不明不白的內侍,一想到這些,九公主便不寒而慄。
雲染風笑了笑,“別怕,你八哥沒那麼傻。”
如今蕭瑾澤下了死牢,五皇子下落不明,大皇子幽,至於其他幾位皇子,或庸碌或年紀小,都不氣候,到如今這個地步,能撐起來的,也只有蕭瑾暝與蕭瑾恆了。
乾康帝雖然如今就是個炸藥桶,可但凡他還有一點理智,也不能折損了蕭瑾恆,更不能折損了蕭瑾暝。
這兩人眼下可是乾康帝的左膀右臂,折了他們,便是乾康帝,也不一定能承住這代價。
九公主這些時日也歷練了不,再加上在心目中,蕭瑾暝便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便是乾康帝都要退後一步,再加上雲染風這般說,立刻信服了。
“我知道了。”
“放心,有什麼事我會及時告訴你的。”雲染風安九公主,又想起正事,“李嬤嬤尋到了沒有?”
九公主終於想起自己的來意,忙道,“尋到了,尋到了,只是……”
聲音一頓,低了聲音道,“染風姐姐,你快隨我過來。”
雲染風目微銳,也不多說,立刻跟着九公主拐進了後院廂房,還未靠近廂房,便聽見裡面吵鬧喧譁聲,其中李嬤嬤的聲音尖銳刺耳,儼然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
“你們什麼東西,膽敢放肆!你是惡鬼,是惡鬼!滾開!滾開!”
雲染風眼皮一跳,快步過去,守在門口的翠微大喜過,“郡主,九公主,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開門。”
屋門一開,只着的李嬤嬤一把推開旁邊的翠喜,不管不顧的撲了出來,已經有些花白的頭髮披散開來,從未溫和持重的臉上也滿是癲狂之意,“讓開!”
“郡主!”
“染風姐姐!”
衆人驚呼聲中,雲染風眼疾手快一把扣住李嬤嬤的手腕,猛地用力按住李嬤嬤的麻筋,李嬤嬤猝不及防一,隨即便覺得一異香撲來,全力氣散了大半,不由自主的往下一癱。
翠喜等人反應也快,急忙上前,半扶半扣的拖起李嬤嬤,李嬤嬤直着眼睛,仿佛失了三魂六魄,似是癡了,喃喃低語,卻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李嬤嬤?”雲染風低喊。
李嬤嬤雙目發直,喃喃低語,可卻像是癡了一般,本不回應雲染風的話,花白頭髮一團,上分明不大合適的也散了開來,出裡面艷紅到刺目的肚兜,與滿頭花白的頭髮形鮮明對比。
雲染風臉難看。
李嬤嬤從來冷靜持重,子也平和,否則也不能爲宣太后邊第一人,似這般瘋瘋傻傻,還真的是從未見過。
“染風姐姐,現在可怎麼辦?”九公主急道。
雲染風一揚手,一銀針刺上李嬤嬤位,李嬤嬤僵了僵,登時委頓在地,“先送上榻。”
翠喜等人忙扶着李嬤嬤上榻,趁着這空當,雲染風回頭向九公主,“怎麼回事?”
“我們是在小李子的屋子裡尋到李嬤嬤的,找到時就這樣,而且連服都……”
九公主面上發紅,是未出閣的兒,到底是說不出口,只胡的道,“反正就是那樣,而且李嬤嬤像是瘋了一般,又是吵又是喊的,我連太醫都沒敢找,生怕了什麼痕跡,讓人帶來這裡,就急急去尋你了。”
如今既通醫又足以信任的,九公主能找到的,也只有雲染風了。
宣太后昏迷不醒,李嬤嬤又這般模樣,傳揚出去,還不知道要傳什麼模樣,而且如今宮裡本就是風聲鶴唳,這節骨眼上鬧起來,旁的不說,李嬤嬤這幅模樣,必是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