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風竟無法反駁。
是跟西平侯夫人打過道的，知道那位夫人着實是個淺薄急躁的，如果一早就知道李嬤嬤與西平侯有這段過往，怎麼可能按捺住子，而且一忍還這麼多年？
不合常理。
可是……
“我還是覺得其中有些蹊蹺，還是得讓人查一查。”
現在不能出宮，手上得用的人也不多，事關西平侯夫人那裡，可不是佩兒們能夠應付的來的。
想了想，道，“我待會去尋蕭瑾暝。”
認識的人裡面，暗影最是擅長打探這些，但暗影到底是蕭瑾暝的人，於於理都得跟蕭瑾暝說一聲。
“去吧。”宣太后微一點頭，蒼老臉上掩不住疲憊之，“放手去做，哀家還沒死，總能替你們撐着的。”
“多謝太后娘娘。”
雲染風笑的道謝，面上一派雲淡風輕，內里卻是掩不住的擔憂。
宣太后這話說的未免太過悲涼，雖說這些悲涼之語做不得數，但相由心生，宣太后說出此等悲涼之語，心中必然鬱郁，心鬱郁，對病人而言，着實不是什麼好事。
又陪着宣太后說了幾句玩笑話，哄的宣太后眉開眼笑，又伺候了湯藥，看着宣太后睡下，才退了出去。
一出門才發現九公主與李嬤嬤還都守在外面，李嬤嬤一見，便衝着跪下了，哽咽難言，“郡主。”
“嬤嬤快請起。”雲染風急忙扶起李嬤嬤，又向守在旁邊的九公主，“我送李嬤嬤出宮，你照應着太后娘娘，多與說笑，儘量寬解一下。”
九公主慎重點頭，“姐姐放心。”
雲染風笑了下，便領着李嬤嬤往宮門口走去，此時暮將至，霞絢麗，將積雪之下的大隸皇宮染金黃的琉璃之，竟是說不出的輝煌奪目。
可這輝煌奪目之下，藏着多險惡人心，又藏着多機關算計？
雲染風下心頭厭惡，側頭向李嬤嬤，“嬤嬤……”
“郡主可是要問西平侯的事？”李嬤嬤面上出然之，神卻依舊平靜，顯然早已猜到宣太后會告訴雲染風這件事了。
雲染風本來還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卻不想李嬤嬤如此坦然，微一猶豫，還是點頭，“我想知道，您與西平侯的舊事，可有旁人知曉？”
“除了太后娘娘外，其餘的人，應當都已故去了。”李嬤嬤毫不猶豫的道。
“您這般肯定？”
“我與他並肩之時，本就是在漠北沙場，當時我還是太后娘娘邊武婢，凡事自然要守着分寸，即便當時我與他……畢竟未曾談婚論嫁，自然不能當着外人的面如何親，況且後來我知道他家中已給他定了婚約，我更是早早就斷了念想。”
當時真的以爲自己已經斷了乾淨，這些年也是心如止水，可直到看見小李子，才發現自己本沒有放下。
心魔一起，便萬劫不復，到最後，竟然是連太后娘娘都給連累了。
“那西平侯可曾將你們的事，告訴旁人？例如西平侯夫人？”
“絕對沒有。”李嬤嬤異常篤定，“他雖辦了糊塗事，卻絕對不會拿我的名節開玩笑，而且您也是見過西平侯夫人的，子輕浮急躁，若是知道此事，必然會出幾分痕跡，又怎麼能安之若素？”
這話倒是與宣太后的話如出一轍。
看來在李嬤嬤這裡得不到更多的線索了。
雲染風點點頭，“我知道了。”
“郡主，老奴可否……”李嬤嬤向雲染風，眼神希冀。
“您得走，您留在這裡，太后娘娘不會安心，您也會爲別人攻訐太后娘娘的把柄。”
“可老奴若走了，太后娘娘又如何向陛下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