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卜倒也很納悶,究竟要油紙傘,做什麼。
張牟聽了元卜的話之後便拿着銀子出了門去,只是還沒等他上鎮上買東西呢,可就被他娘半道上給攔了下來。
“啥,你是說月兒要油紙傘?那玩意兒還用得着去鎮上買,那豈不是糟蹋銀子麼。”張嬸說着,了手,“你小時候,咱村兒里的娘們兒有段時間,專門給人城裡糊傘,你忘了。”
那時候日子過的更清苦,這三不有村里,甭管是人還是男人,只要是有條能賺錢的門道,都得干,一百個油紙傘才給們手工錢五文錢,也做。
張牟領着張嬸到了明月兒家,說明了來歷之後,甚歡喜。
“這樣吧,張嬸,你看着做,反正我也不會虧了你,外面賣啥價我也給你啥價。”明月兒說着,還從元卜的手裡接過了銀兩。
聽着這話,張嬸都快要樂開花了,可也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難道還真能管人月兒收銀子吶?
“趕巧了閒着也是閒着,月兒你這話說的,你幫了張嬸那麼多,謝謝你都來不及,管你要銀子,那我這老王八蛋不也忒不是東西了?”張嬸說着,一邊推搡着,示意讓月兒將銀兩收回去。
明月兒抿了抿脣,思索了半晌後收起了銀錢,罷了,暫且先這樣吧。
張嬸要問月兒需要啥樣式兒的,思索了半天:“張嬸我只想要那種小一點的,剛好能罩着上半,能戴在腦袋上。”
啥?明月兒想把這油布傘戴在腦袋上?
他們廢了好大的功夫,反反覆覆的琢磨了好幾個樣式兒最後才拿定主意。
在背上做一個類似於背簍的那種,再將這油布傘固定在背上,一來,背簍還能裝東西,二來,如此上便輕便不!
總歸是比戴着個斗笠方便的多。
“到底還是你們小姑娘的想法多,我們這老骨頭了,就算是給腦袋想破了,也想不出這麼個好法子來。”張嬸笑地坐在院兒門口的小椅子上,一邊給明月兒他們做着活兒,一邊裡嘟囔着。
要是能有雨就更好了,可是……
這油布的布料,用來做傘還做雨,那就不行了,雨水淋在上黏糊糊的,甭提有多難人了。
“這天啊,約莫着還得幾天雨下呢,這可要給人愁壞咯,修路也不曉得要修到啥時候去了。”張嬸就趴在門口的小木桶邊兒上,左瞅瞅右瞧瞧的,就這麼莫名下了定論。
明月兒不解,就看着這麼一個小木桶還能像天氣預報一樣,判斷出天氣?
元卜在一邊上整理收拾東西,將那些不要的廢棄布料收起。
“張嬸,你怎麼就知道雨還得下幾天啊?”月兒邊說着邊隨着張嬸的眼睛往那木桶裡面瞄了一眼。
只見張嬸噗嗤一笑,指着那木桶說道:“水渾不清,就是雨水不停,反正老一輩的就是這麼教我們的,每次也都準的。”
這確實是讓明月兒不得不欽佩這老一輩人的智慧,若是真的,那可就太厲害了!
做好了防雨遮雨的背簍,明月兒和元卜他們一行人又打算去地里挖渠引流去。
雖然下雨,不過好在天氣不冷,干起活兒也沒那麼罪。
“那是誰啊。”還沒走到稻田地邊兒上呢,賴子可就瞅見前面幾個人影,彎着腰弓着背,也不曉得是在做啥呢。
元卜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往前方打量了一眼,“是杜村長,他帶人來幫咱們挖水渠做水流分支。”
杜村長竟然也來了?他們是咋知道的……
明月兒原本還心想着前段時間大伙兒天天開山鑿石的,剛好趁着這幾天下雨,讓他們在家都好好歇歇。
這可倒好,一個個的居然一聲不吭的就跑來幹活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