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這水該滾了,剛給你們煮的茶,喝點茶,歇歇。”張老太太聽着茶水沸騰的聲響,衝着月兒他們那招呼道。
老許快步走在前頭,他將那壺熱水提起後,一人倒了杯茶,先遞給了小錢兒一杯:“喝點茶,緩緩,瞧你剛剛還跟着一塊兒去搬豬,也不怕回頭給你的不長個兒咯。”
“才不會呢。”錢兒接過了瓷杯,傲的將頭別過一側去,故意不看老許,裡喃喃道。
明月兒將糧食,類,全部都給歸納整齊,還分了幾份,有給阿懿他們的,也有讓賴子和老許帶回去吃的。
賴子瞅着月兒拿來的豬,豬骨還有些菜啊啥的,他連忙躲在老許的後,還連連擺手說道:“我們倆人平日裡在屋裡隨便湊合一口就夠吃,更何況,屋裡還有腊味兒啥的,不要不要啊,這些都留着在家裡老太太你們吃!”
“是啊月兒,我們屋裡不缺吃食,賺錢也不容易,你就留着自兒個吃,別管我倆!”老許推搡着不肯收,裡還不斷對明月兒勸說着。
既然如此,明月兒便索拿給了元卜:“你先送賴子家,這些拿去給阿懿他們。”
這些糧食菜啊啥的,再加上豬,可不,出門的時候,月兒還甚是心的幫元卜找了個竹簍背在了背上。
“對了,聽起張牟說,你們去鎮上是打算給村里找個教娃娃們讀書的先生,這事兒咋說了?”老許幫着忙一起給月兒將屋裡的幾個嘔爛的白菜蘿蔔擡出來,一邊殷切的問道。
明月兒嘆了口氣,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又拿着後的墩布手,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得讓人考慮考慮。”
老許聽後有些悻悻的點了點頭。
今兒月兒從外面買了新鮮的豬啥的,加上家裡人多,索晚上就直接燉了條兒大鍋菜。
好幾回錢兒看着他姐姐都是言又止的……
姐姐不是說回來的時候會給他帶糖麼?
許是忘了吧。
明錢兒也是乖巧懂事,雖然心中記掛的緊,可從始至終也沒提起半個糖字兒。
直到老許和張牟也走了,一時間熱鬧的屋裡,就只剩下了他們一家。
錢兒悻悻的長嘆了口氣,心想着,哥哥姐姐進城一趟還要幫那麼多人帶東西,不如,便多攢些,等着下次……
“錢兒,你去給堂屋桌子了。”明月兒從廚房出來,扔給了錢兒一小塊墩布。
明錢兒心中落寞,可也沒有說什麼,依舊是照着姐姐吩咐拿起抹布便進了堂屋。
一進門,映他眼帘的便是桌上的那一罐兒糖!
原來姐姐沒有忘記,明錢兒歡喜不已的抱着糖罐兒,興高采烈的從堂屋跑出來:“姐姐真好!”
“什麼?”月兒正拿着掃帚掃着地,像是明知故問似的回眸看了錢兒一眼,莞爾一笑道。
這些糖塊兒,明錢兒心中早就已經做好了劃分,他像是如獲至寶一般將糖罐兒抱在懷裡,想了想後,忙跑回屋給糖罐兒擱好,這才又去堂屋桌子。
瞧着錢兒興高采烈的模樣兒,月兒也不自覺的脣角扯起了一抹弧度。
眼瞅着距離年關是一日日的接近,今兒個已經到了臘八。
一大清早兒的整個村里飄香,幾乎走到哪兒都能聞見那子人的粥香。
杜村長更是直接在村口的大榕樹底下支了一口爐子,給家家戶戶烙餅子。
“你家裡能有多面呢,還給我們烙餅子,不管咋說,杜村長,這面你得收下!”張嬸們幾個一家一戶對了點兒麵兒提溜着拿到了鍋爐子邊兒。
村長媳婦兒腳不便,但也強行掙着不肯收下大傢伙兒送來的麵:“這一年到頭的,三不有村幫顧我們村太多了,若不是大傢伙兒,我們今年定又要打荒了,我這,不還是老許給看的,不管咋說,這麵兒啊,我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