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大晌午頭兒的,明月兒被幾個差帶了下去,不到一個時辰又安然無恙的送了回來,起初可給老許跟杜村長擔心壞了。
可他倆萬萬沒想到的是,月兒不僅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手裡還多了一盤兒小籠包!
“你……”
杜村長瞅着明月兒,一臉震驚的剛開口問什麼,未料到這時候,明月兒卻朝他豎起了手指,比了一個聲的手勢。
前頭那倆獄卒才走了沒兩步,便又回頭往後看了一眼。
“你們最好都給我老實點兒,這兒可是大牢!”
待到那兩個獄卒走了之後,明月兒連忙將手裡的小籠包拿起,一個個的順着隙往隔壁的牢房裡頭送。
住在明月兒左手邊隔壁間兒里的老漢,瞅了一眼後,竟也直直的出了手來。
“若是不給我,那我可就要跟獄卒們告狀咯。”老漢兒意味深長的瞥了明月兒一眼後,緊着又說道:“我就說你們仨天天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合計什麼!”
月兒拿了倆,塞給了他。
私下裡,老許瞅了月兒一眼,接着低了聲線小聲問道:“月兒,你該不會真打算將那做紙的法子告訴那狗吧?”
“當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明月兒聳了聳肩,帶有一無奈的說道。
杜村長倆手死死地着木牆,他一臉嚴肅的看着明月兒,“你可知道,那人險狡詐,月兒,你就這麼將那做紙的法子教給了齊大人,他,他保不齊是能做得出卸磨殺驢的事兒咧!”
這一點兒,明月兒早就想到了……
所以便那小衙役和齊大人捎句話,這做紙的法子也不是不能教,只是,三日爲一個期限,從選料開始,一點一點的教,包教會!
做紙可沒有那麼簡單,選料,其實只是月兒隨口扯的一個幌子罷了。
就算是紙做了,還得看溫度氣候,快則兩日能晾乾,慢則三五日……
月兒當下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可是就這麼拖着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啊,外頭又沒有人來救咱們。”杜村長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
明月兒輕輕地搖了搖頭,又道:“還有孫大人呢。”
這還是八子安排的小獄卒給月兒捎的信兒。
據說這齊大人野心,他的計劃里不僅是有明月兒,還有孫衡這個絆腳石。
孫衡氣不肯被他控制,他便琢磨着打算將這監管不力的屎盆子扣在孫衡的頭上。
私下裡更是人將孫衡看護起來……
誰曾想,孫大人就在昨兒個夜裡,連夜逃了出去。
“那你咋就知道孫大人一定是去搬救兵,不是跑了?”杜村長一臉的焦灼,總覺得,這事兒,不那麼的靠譜呢!
老許一掌拍在了杜村長的肩膀上,一邊啃着包子,一邊兒幽幽說道:“好歹是個兒,總不能因爲旁人誣陷自己,連兒都不做了,去當個逃犯吧?”
這話,確實有那麼幾分道理!
杜村長這才慢慢的回過味兒來。
不管孫衡怎麼做,始終都繞不開豬寶這樁案子,上頭只要審查,明月兒便能平反冤屈了。
就算是再不然,那小獄卒還給明月兒捎了句話,好好待着,八子他們都在外頭想法子咧!
雖然在這大牢裡的時間久了點,環境各方面也都比外頭差了不。
不過,眼下比起明月兒剛被抓進來的時候,機會倒是多了不。
“月兒這一招厲害啊,當下老夫人和錢兒都跟着齊大人,倘若要是有半分閃失,他就得擔待責任,想拿到你那做紙的祕方,就得……”
老許的眼睛都快要眯了一條兒了,咧傻笑着。
話雖如此,但在大牢裡這麼過日子,終究不是啥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