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榮抿了抿脣,心頭雖不舍,卻又無奈依舊着頭皮朝前走着。
之前大家在樹林子裡設下陷阱的幾個地兒,都抓到了野味兒。
不過,那斑鳩早就已經死了,小腹上不知被什麼東西啃了,全沒了,就剩下腦袋和背上的脊骨,一個空殼兒。
“咿……這味兒,可真沖。”張牟捂着鼻子將那夾子上的野兔兒給拿了下來。
這隻兔兒也是不知死了有多久,周圍的臭味兒沖天。
甭提有多難聞了,打從邊兒上路過的,誰不是趕緊捂着鼻子。
一圈兒轉悠下來,丁點兒收穫也沒有。
像這斑鳩,野兔兒,吃也不能吃,皮子上也生了蟲,也不能帶回去。
明月兒拿着那小鏟子,在地上刨了幾個坑,將那些死了的小埋裡頭。
“喝口水吧。”
元卜手裡拿着水葫蘆,徑直朝着明月兒走去,將那水葫蘆遞給了。
明月兒揚起袖了額前的汗珠兒,緊着,頭也不擡的對一旁的元卜說道:“不喝,謝謝。”
春至夏末,山林子裡也是草長鶯飛,周圍的花香撲鼻。
今兒個進山只是探探路,也沒啥收穫,臨了走的時候,賴子有些不甘心的爬山了樹,掏了倆鳥兒窩。
“這些拿回去錢兒吃了補子,嘿嘿。”
賴子揣着一兜兒鳥蛋,興高采烈的跟明月兒說道。
下了山時,已是夜幕將至,一行人踩着夕而歸。
村子裡已經升起了裊裊炊煙,有幾家飯做的早的,屋裡已傳出了人的飯菜香。
“月兒今晚上就在我們家吃得了,我摘了好些楊槐花兒,用那槐花兒做了蒸菜,還做了包子。”大順家媳婦兒端着一盆兒髒水往外倒,趕巧兒瞅着月兒他們回來,於是便對月兒喊道。
明月兒淺淺一笑,忙對大順家嫂子說道:“謝謝嫂子,家裡還有錢兒和外祖母等着我咧。”
他們都走到了前頭拐彎兒的地兒,大順家媳婦兒一個箭步衝出來,提着一籃子的槐花兒包子,強行塞到了明月兒的手裡:“拿着拿着,回去給老夫人和錢兒嘗個鮮。”
月兒也是盛難卻,只好這般收下了。
不過,包子並沒有拿回家去,和張牟他們一行人分道揚鑣後,便轉彎朝着村兒北頭兒慢步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