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這晌午飯還沒吃呢。”
張嬸兒說話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瞥了元卜一眼,這話中,明顯還有另一層深意。
張老太太正在家裡擇着青菜,聽着外頭有響,忙停止手中作,豎起了耳朵仔細又聽了聽。
這步伐沉重,不似月兒那般輕緩,且,還就一個人,這明顯不是月兒回來的靜。
“誰?”張老太太朝着門口的方向大聲問道。
元卜徑直走向張老太太的邊,從的手中接過了木盆,低聲道:“是我,外祖母我來擇菜吧。”
未等張老太太拒絕,元卜這兒已經將木盆給拿了去,順勢將擇好的豆角兒和一些小白菜一併拿到了水井邊兒上洗了洗。
他進了廚房看了眼,只剩下了些青菜,還有冬日裡醃製的臘,鮮已經是所剩無幾。
張老太太扶着桌子巍巍的站起來,緩步朝着廚房走去,帶有些不好意思的頓了頓,說道:“這咋好意思你來做飯呢,先放着吧,待會兒等着月兒回來,月兒做就是了。”
“沒事。”
元卜輕描淡寫的回應着,作嫻的將地上的柴火拿起,一併塞到了底下的竈火里。
劈柴,生火,做飯,這種事兒,對於元卜現在來說,那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一勺清水下鍋,先將鍋底涮一涮,再倒鮮榨的花生油,青菜倒進鍋里,撒上一些鹽。
這味道,於旁人而言有些太過清淡了點,可對於明月兒的口味來說,卻是恰到好,跟着月兒吃的時候久了,元卜倒是也適應了這一碗小粥,配着一小盤兒的青菜。
“我雖然眼睛不好使,但我老婆子也曉得,元卜啊,你不是那壞人……”
張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門口,一臉的凝重。
元卜手中作頓了頓,他回眸看了後的外祖母一眼,又道:“您老想說什麼,儘管直言。”
“可,我們月兒就是這窮鄉僻壤之地土生土長長大的,我曉得,你不是這農夫漢子,你們,不是一路人啊,月兒打小吃過的苦頭也夠多了,作爲長輩的,我自是希能擇一良婿,伴着,日後的日子,能好過些。”
張老太太的話音剛落,接着眼角便泛起了一層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