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阿年從外頭找的,真正的大師傅趕在開工前兩天就到了。
這幾天三不有村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更甚至還有些村兒里來湊熱鬧的,給那小娃娃帶着一塊來。
“小心點,可瞅着,千萬別踩着我們的莊稼了。”張嬸兒頭上搭着一塊兒汗巾,站在地里,瞅着上頭,大聲嚷嚷着。
小娃娃們到了三不有村,最好奇的就是他們的學堂。
也有不,私下裡的站在樹林子裡聽的。
看似是不礙啥事兒,可實際上,外頭來的這些孩兒們竄,總會惹得這些正在乖乖聽講的娃兒們心裡直痒痒。
一來二去的,孩子們都不能心無旁騖的念書了。
大晌午頭的,明月兒正和大傢伙兒一塊在工地這伐木,在這兒數着木材,不料這節骨眼上卻被先生找了過來。
“月兒姑娘。”安站的老遠,便朝着明月兒大聲喊着。
明月兒回過神來,朝着後看了眼,一見到先生,也不一愣很是意外。
照理說這會學堂那應該是才下了課,先生咋來了?
月兒將手裡計數的本子遞給了張牟,接着朝着先生那邊快步走去:“可是錢兒在學堂犯了什麼錯?”
安拂去額前的汗珠兒,平了平氣後,說道:“最近學堂這兒來了好多娃們,也不像是咱們村兒里的,總在邊兒上瞅着,要不就是在那草棚子附近嬉鬧,弄的娃們也不老實聽課了。”
聽了先生這話,明月兒才回過味兒來。
畢竟人家先生一人照顧這麼些個孩子們,教他們念書,已經很吃力了。
孩子們聽話還好,這遇上一羣外來的,搗蛋的,難怪先生心中生氣呢。
“你是不曉得,咱那就是個棚子,你說,這外頭有個風吹草,娃們在裡頭都能聽的一清,這還咋教他們麼。”安面泛青,說話的時候語氣也稍有不滿,可見,這回是真真的被氣着了。
已經正午了,張牟招呼着讓大伙兒先散了回去歇歇,吃個飯。
這邊安置妥當後,張牟便拿着本子朝着明月兒和先生他們這邊走來,殷切的開口詢問道:“咋啦,出啥事兒了?”
明月兒思慮了一番後,頓了頓,面帶笑的朝着安說道:“先生先去吃飯吧,這事我來想法子。”
一行人從樹林子這兒往外走,趕巧兒便遇上了從外頭村里來的這些娃娃們。
一個個在田間嬉戲瘋耍,張嬸兒還在那地頭站着,裡嘟嘟囔囔的:“瞅瞅你們這幫小崽子,給這地里踩得,奧喲,這這麼糟踐下去這水稻還長不長了。”
見着明月兒和張牟他們從上面下來,張嬸連忙從地里上來。
“月兒,你瞅瞅咱這莊稼他們給糟踐啥樣了,這地里能是他們嬉鬧的地方麼。”
明月兒順着張嬸兒手指的地方往田中看去,確實,有好幾片才出的小芽兒這幫皮孩兒們給踩折的,前面種藜麥的地兒,也倒了一片。
這事,可人犯難。
若是說不給外村的娃進來玩,那過來幫工的外村的那些鄉親們,有的家裡沒人照看,只能領過來,讓人給娃擱在家裡,也沒人看管……
可是來了,便鬧得一個村里都犬不寧的。
安排這些娃們跟錢兒他們一塊讀書,也不現實。
安似乎看出了明月兒心中的鬱悶,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頓了頓後,說道:“月兒姑娘,我這一個人,給這麼多娃們教書已夠吃力了,再來幾個,我實在是一人管不過來的。”
得,這算是陷了兩難的境地了。
這事,明月兒跟杜村長說了一回,卻被杜村長給記掛在心上了。
下午的時候大家都在忙着幹活,要搭橋,就得伐木,刨木,這邊大人們在這埋頭苦幹着,一幫娃娃們就坐在地上,抱着那木屑花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