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明月兒便趁着大家在工地上幹活兒的時候,將衆人周集一塊兒,開始商量關於賣竹涼蓆的事兒。
“我覺得吧,咱們自己出去賣多好啊,一個賣一文錢,那是時運不濟,萬一遇上哪個權貴,就咱們做的那個竹夫人,直接給個一兩銀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二牛托腮有些煩悶的瞅着自己的,裡嘟囔着。
那日他跳進河裡,河水冰涼刺骨,自從傷着了他的之後,這幾天一直都沒有調養過來,走個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張嬸兒他們都覺得二牛說的有幾分道理,起碼東西自己出去賣了,還能拼一拼,搏一搏,能賣個高價錢嘛,自是最好不過。
可張牟卻和他們的看法不同,他哼了一聲,接着小聲念叨着:“那萬一咱們要是拿着出去賣,到時候賣不出去,砸在自己手裡,那到時候可該如何是好。”
今年涼蓆這塊兒,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以前都是鄉親們自己手編的,賣出去一個子兒,那也是淨賺的,可今年還有跟桐樹村兒那訂了一批,說起來也是鄰里鄰居的,照顧照顧他們生計。
有了本,便不能不顧及利益的問題。
元卜對於大家的發言,不發表任何的意見,而是一臉嚴謹的看向邊的月兒。
明月兒拿着本子,也不知道在上面寫的啥,塗塗改改,裡時不時的還念叨着兩句。
“你這是什麼?”
元卜看着月兒的本子上記錄着詳細的一串數字,不疑問道。
這是用來計算本的,先將這他們從桐樹村那訂的貨,將本算上,再加上人力,不管是誰去賣貨,這一天的工費,這得算進去吧。
且,還不能當外頭賣的小販兒那種工費來算,得算雙倍的,畢竟村兒里出去一個後生,那就了一個勞力。
仔細算下來,明月兒發覺,自己出去賣貨的本,着實是太高。
“竹夫人若是定個五文錢一個,賣給他,也不是不行。”
明月兒不緊不慢的合上了手中小本,這才擡起頭看向衆人,幽幽說道。
張嬸兒笑的咧開了,裡還算計着:“我好像都送去了得有差不多小二十個吧,一個五文錢,二十個就是……”
“月兒這麼說,肯定是有的道理的,咱就這麼辦!”
王嬸兒這人最是好說話,弄啥都喜歡隨波逐流,跟隨着大傢伙兒走。
再加上在的心目中,月兒說的話,那就一定是對的,是好的,自然是深信不疑。
這事兒,暫且就算這麼商量住了。
明月兒打算從工地這兒回去,忽的卻被張牟給住。
“月兒,月兒,這都好幾日沒上山了,走唄,去拾點野蛋,拿回去給錢兒吃。”
張牟一臉神祕兮兮的朝着明月兒和元卜招了招手。
野蛋……
明月兒忽的想到了什麼,原是打算下山往家裡走呢,卻又收住了腳,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原本張牟琢磨着,月兒一天到晚的那麼忙,八是不會同意這個點進山去的。
倒是萬萬沒想到,竟然一口答應了。
這事兒還確實是令張牟到驚奇的。
元卜怎會放心他們兩人自己上山去,之前從山裡弄回來了一個大山,就已經是夠嗆,得虧那日他趕去的及時,若非不然……
怕是明月兒就要被當時大發的大山,直接手撕了幾塊兒墊肚子了。
“打從咱這山里通了路,各村兒也開始往山上開路,看看那邊就是。”
走在半道上,張牟還手指着前方,給月兒詳細介紹着。
不過,亦不知爲何,張牟的臉上寫滿了一臉的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