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黑木耳麼。
明月兒仔細的跟大傢伙兒講解了一番,黑木耳,和白木耳,銀耳的區別。
一旁的元卜,默不作聲,聽的話,聽得倒是津津有味的。
先前的時候,大家甚至都以爲,三不有村裡的資源也就只有那些了。
而今這看來,老許的那一句,金窩窩,當真不假。
大中午的,村民們忙完了手頭的活兒後,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家中,都要好好嘗嘗這羊肚菌的珍饈味,嘗嘗所謂膳裡面也有的寶貝疙瘩,到底是啥味兒的。
“這東西,是好東西,不過,就是味兒,不咋滴。”
娟子坐在地上,拾掇着那一堆的藥材。
和老許比起來,倒是襯得這小老頭,窩窩囊囊的,人家娟子每回從外頭弄的這些藥材啥的,全都給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不像是老許,隨手一放,這兒一堆,那一坨的。
“喲,那這麼說起來,膳也不等同於好吃啊?”張老太太坐在那椅子上,一邊拿着扇子扇着風,一邊眯着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元卜想也沒想的,便隨口接了一句:“膳多數是以寡淡爲主,多數,都是吃起來沒滋沒味的,縱然是好吃的,那皇帝也不能一次多用,一道菜,頂天吃上三口。”
娟子也是頭回見着元卜這麼多話,不深吸一口氣,唏噓一聲,又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這小哥兒還真是見多識廣。”
“那當皇帝,確實聽沒趣兒的。”
明月兒淡淡的說着,隨手將那些新鮮的羊肚菌收拾着。
趕巧兒,今兒個讓桐樹村的人進城的時候捎回來的排骨,給帶回來了,羊肚菌燉排骨,裡面再放上一點紅棗。
不過麼,這菜,旁人都不敢下手。
就連老許也是站在竈火邊上拳掌的干瞅着,誰也不想,一上去,就給那羊肚菌,連帶着排骨也給毀了。
湯麼,當然是要喝清燉的好。
不過,明月兒留下了一半排骨,打算待會在竈火上,用來燉農家小排骨吃。
油鍋燒熱,排骨丟進去,次啦啦的作響。
後的大鍋里是滿滿當當一鍋的豬肚菌湯,這邊,排骨里加上一點黃酒,生薑,蔥花,炒,瞧着火候差不多的時候,土豆和那木耳一塊倒進去。
瞬時間香味兒四溢。
這一大盆農家燉排骨裡面還有春筍,一口去,糯糯的排骨,滿流兒,脆生生的土豆,和那木耳筍子,又是別樣的口味。
娟子一個人就幹了兩碗大米飯。
“我這才下來幾天的功夫,人可就胖了一大圈兒了,來月兒家,倒是沒給幾個人瞧過病,是真沒長。”娟子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張老太太不咂舌,回味起以前的種種。
“這黑木耳,以前也不是沒吃過,就是,做出來的味兒和月兒這不一樣,以前我們吃的啊,那黏糊糊的,下去一口就跟吃鼻涕似的,可難吃了。”
聽到了張老太太的話後,月兒不噗嗤一笑,說道:“外祖母,那是燉太過了。”
那可不麼,那陣子鬧荒,都快要人吃人了。
人們也不吃那樹上長得木耳,沒法子了,沒吃的了,才摘了來吃,更是害怕萬一吃不對了有毒,對於未知生,都是恐懼的。
當然是想着,燉煮的狠一點,就能去除那毒唄。
大傢伙兒圍着明月兒家的小木桌吃着,有說有笑的,好不歡快。
娟子先前自己一個人在上頭住着,長年累月的,也沒個人跟說說話,聊聊天啥的。
來到了明月兒家裡,一時間這氛圍這麼歡快,實際上多還有些不習慣呢。
不過好在適應了幾天,人也變得話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