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天氣也不大好,天空中烏雲蔽日,將那太給擋的死死地。
像是要下雨,卻又下不下來的樣子。
氣低得很,人們幹這活兒,着氣。
一個個,都心鬱結的樣子。
張老太太雖然足不出戶,可邊兒卻有張嬸兒這麼一位小靈通,村里村外,想知道點啥事兒,那可簡單至極。
張嬸兒攙扶着張老太太的胳膊一塊兒從院兒里出來。
“月兒,月兒!”張老太太離得老遠便對明月兒低聲喚道。
明月兒回過神來,朝着外祖母的方向徑直,快步走去。
“怎麼了,外祖母?”月兒幫着給外祖母上的外衫上不知在哪兒粘帶的泥濘,輕輕地用手拍了拍。
“我看,咱們不如趁着當下局勢還算穩定的空子裡,多買點東西放在家裡吧,以備不時之需。”張老太太說完,又深吸了一口氣。
這可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先前村里,一貧如洗的,真要是經歷啥搶劫的,那倒是也不害怕。
就算是來搶東西,那也沒啥值錢的。
可現下可不一樣。
這村里一草一木都是村民們心維護修葺下來的。
明月兒緊蹙着柳眉,深思慮一番後,逐,擡起頭,怔怔的看着外祖母,低聲說道:“外祖母,我想去荔城。”
啥?
門外站着的這幫人,一聽到了明月兒的這番話後,一個個都驚呆了眼。
現下人們聽到荔城是那般的局面,都恨不得拖家帶口,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月兒還要打算跑到那狼窩裡去?
“月兒!”張老太太一把緊攥着的胳膊,神凝重的開口說道:“那地兒,可不是說笑,天花,你知道那是什麼病麼!何況,人都說,那都有了換的事……”
換,這種事,實在是慘無人道,僅僅只是人們口述,說起都令人後脊發寒。
自家的閨,實在是下不了那個口,便和人家的互換——
“外祖母,我能幫助他們。”明月兒一口篤定的說道。
雖然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但那荔城也必然不可能會是家家戶戶全都染了疫症的,肯定也有康健者。
能救一個,是一個。
“月兒,你也知道咱們就是那尋常人,沒有那大羅神仙的本事,你還不會醫,更何況,先前你也沒有染過天花,你知道現在荔城有多危險麼?你這麼去……”
張老太太,就差沒直接說,月兒這便是去荔城送死的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