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聊了沒一陣兒的功夫,便都悻悻散去。
說來說去,不管幹任何事兒之前,靠的全都是天時地利人和。
誰也沒有長前後眼,不清楚這未來的形勢如何,只有現在做好了當下才是真的。
最近,這天氣一日比一日的冷。
明月兒也進了城裡兩趟,不過也都是爲了外祖母和錢兒,去給他倆做了兩厚裳。
伙食好了,營養也上來了,錢兒這小子現下的個頭是突飛猛漲的。
“去年這裳,我看啊,都好好的,就是稍微小了一點,這咋就穿不了了,等着趕明,夏天涼快了,不是還能穿麼。”
張老太太着這裳料子,都是極好的。
換做是先前的時候,家裡本也沒有這條件能穿上這麼好的裳啊。
說扔了,就扔了,確實是心疼錢。
畢竟月兒賺的可都是汗錢,頂着大日頭的,一個娃家天天都在地里鑽着,這上了年紀了,雖然不能幫顧自己孫兒啥,可好賴,能節省一點是一點了。
但——
明月兒卻蹙着眉頭,低聲說道:“外祖母,小了,再買新的就是。”
張嬸兒也連忙站在一邊兒上幫着月兒解釋道,“這不能是糟踐錢,老嬸子,你這隻怕是忘了,咱村里還有好些小娃兒們的,咱這一條子,等的是有人要撿着穿呢。”
這麼說起來,倒也是的。
畢竟月兒從外頭帶回來的這些孩子們,都是沒人管的,這村里也不是說那麼的富裕的很。
每個人,到了該換季的時候都能穿得上新裳。
這不現實。
盡其用才是真的。
“我這老糊塗啊,月兒你可別誤會,外祖母可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一時間這腦袋啊,沒有轉過來彎兒!”
張老太太眯着眼睛笑着,說着。
天冷了,地里的莊稼活兒也沒多,明月兒天天悶在家裡,就只做一件事,研究這些糧食的大小,以及這是誰家的糧食。
再據平日裡的日曬,地貌況綜合做出一個概述來。
雖然都是一個村裡的糧食莊稼,可是,實際上種植的地不一樣,這日曬不一樣,都很影響最後的收的。
平日裡也就是一些鄉里,鄰村的過來找討教一些關於平時糧食種植的方法,除蟲的法子等等。
也沒有人去打擾月兒。
老許他們一幫人,該忙着上山採藥的上山採藥,該帶着娃兒們學習醫的,天天抱着幾個木頭娃娃不撒手。
“你們這大晌午的就連飯也不吃一口,就坐在這兒抱着這麼一個木頭娃娃,我看看,這能看出一個啥玩意兒來啊。”張嬸兒瞅着阮阮他們一個個的,拿着銀針,一下又一下的在那木頭娃娃的上扎着。
不由得開口對其說道。
阮阮眯着眼睛笑着,也不惱,慢條斯理的解釋道:“這是位,娟子姐說,治病,也不是完全都靠着吃藥,針灸,也能算是一種法子的。”
張嬸兒這人,就是典型的鄉下婦人一個,也不會什麼旁的。
既然人家阮阮姑娘喜歡這個,興趣,這做准婆婆的,當然是百分百的全力支持了。
旁的忙又幫不上什麼,只能是人家一幫人在那忙活着,跟着,一起燒個茶什麼的。
這都已經很好了。
張牟坐在邊兒上,看着阮阮那一臉興致,孜孜不倦的跟着娟子學習的樣子,不自覺的,脣角就微微上揚。
縱然前年還被村里人嘲諷說他是村里現下唯一單剩下的老杆漢一個了,那又如何,現在,這不是福氣來了!
“哎喲,你們這院兒里,還真是熱鬧的很。”、
英華帶着家那小兒子,抱在懷裡,肩膀上還背着一個竹簍,笑盈盈的從外頭走進門來,說着還不彎腰將肩膀上的東西給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