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冷月下有人揮舞着鐵鍬在挖。
一座剛起的新墳被挖得慘不忍睹,很快出了底下埋着的棺材。
棺材不算頂好的木料做,卻算得上牢固,釘子一釘,保準是讓裡頭的人無法掀蓋而出。
蕭野冷笑了一聲,眸底晦划過一厲,“誰說小爺不敢挖,這不挖出來了嗎?”
“咚!”像是回應他的話似的,那棺材裡突然傳出一響!
蕭野臉一僵,“應該是我聽錯了吧?棺材裡的人明明都已經死絕了,哪還能弄出什麼靜來?”
話是這麼說,可他腳下卻是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而就在這時,棺材裡再度傳來了聲響,“咚!咚!咚!”
越來越急,好似棺材裡的東西在急着出來一般。
蕭野臉一變,轉拔就想跑,不料他腳下還沒能跑出兩步呢,後就驟然傳來了一聲巨響,驚得他不由自主回頭去看,便見那原本蓋得好好的棺材蓋被一不知名大力給掀到一邊!
有一人緩緩從棺中坐了起來,目迷茫地看着蕭野,明明記得前一刻還在跟歹徒手,怎麼一眨眼,地方就換了?
不僅地方換了,面前的人也換了一個。
蕭野驚懼地瞪圓了雙眼,以爲是自己挖墳的行爲促使了詐,當即對着棺中人跪了下去,裡念叨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求財,沒想打擾,只要你安息放過我,我一定每日晨起給你燒香供奉,助你早日投個好胎!”
“安息?”荊慕謠雙眼危險一眯,可沒死,安息什麼安息?
沒等想明白,腦子裡突然就多出了一份不屬於的記憶——
木溪村荊慕謠,父母雙亡之後帶着弟弟借住在大伯家,原以爲做事勤快點就能讓自己跟弟弟過得好一點,卻沒想到毒的大伯母在湯里給他們姐弟下了毒。
他們毫無所覺的喝下湯後不久,就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荊慕謠長期勞作又吃不好,嚴重營養不良,喝下毒湯後不久就一命嗚呼,魂換了來自異世,並且是一級警花的。
而原主的弟弟比原主幸運,沒喝多,只是昏了過去,毒不致命。
蕭野猶自不知自己說錯了話,將頭磕了下去,迭聲應道:“是啊,安息吧,你已經死了,實在不應該起來,打擾了你是我的錯,只要你回去,明日我定買許多紙錢來燒給你。”
“你好好瞧瞧,我像是死人的模樣嗎?”荊慕謠哭笑不得地扶額,了因爲突然一下子接太多記憶而有些泛疼的太。
不想,頭疼還未緩解,手就被一隻泛涼的小手給牽住了,驚得下意識轉眸朝那小手的主人看去,那是一個約四五歲的小孩兒。
“姐姐,你好厲害!”小男孩帶着還含着水的雙眼,依賴且崇拜的看着。
“是厲害,不厲害咋能從棺材裡出來!”蕭野下意識地答了,隨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明明只有一個人,這小孩兒的聲音哪來的?
他好奇,即便此時此刻頭皮發麻也好奇,所以他擡頭小心翼翼地去看,不想這一看,就對上了人旁邊的小孩兒,心尖登時不住一,這會兒他裝暈能不能行?
不管了,先暈再說。
蕭野不等他們再開口,把牙一咬,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姐姐,人暈了。”荊慕霖眨了眨眼。
荊慕謠倒沒想過人可能是裝暈,畢竟眼下這種況,換了誰,大概都得被嚇得夠嗆,這人能堅持到這會兒才暈,已經算是不錯了。
先踏出棺材,將荊慕霖從中抱出來後,才牽着荊慕霖的手緩步走到蕭野的面前。
“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大半夜的來挖墳,但看在我是因爲你將棺材上所覆蓋着的那一層土給挖開,才讓我得以踹開這棺材蓋,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將你給帶走吧,免得你醒來發現自己還在墳地給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