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別的辦法,能讓這孩子保留下來?”荊慕謠知道自己問的可能是廢話,但還是心有不忍地替那婦人將話問出了口。
事無絕對,萬一這太醫手裡就有能讓因爲褥瘡死去的人保留下來的法子呢?
太醫明白荊慕謠的意思,也對眼下的況很是同,但對褥瘡的理,除了將死去的人用火燒掉之外,別無他法。
“抱歉,我醫有限,除了將燒掉之外,沒有別的辦法能夠阻止褥瘡的進一步加重。”
“不!”婦人再也繃不住,整個人崩潰了。
就這一個孩子,死了也就算了,到最後還不能土爲安,這如何能接?
太醫轉走,“反正解決法子已經給你們了,要不要照做,是你們的事兒,奉勸你們最好是照着我說的來,否則褥瘡加重,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言罷,不等荊慕謠等人再開口,便毫不猶豫地轉離開。
這方靜一早就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所以太醫的話,他們全都聽見了。
是人都怕死,雖然他們本就已經染上了褥瘡,但誰也不想因爲一個死去的小孩兒而加重。
他們沉默了三息的時間,就開口七八舌地勸說那婦人大局爲重,不能因爲兒子而害了這麼多人。
“我們這裡還有這麼多人,你忍心讓你兒子一人害了我們所有人嗎?那可是要遭報應的!”
婦人渾一震,哭得更凶了,何嘗不懂這個道理?
可那是唯一的兒子,如何能捨得?
衆人勸得皮子都幹了,還是沒見那婦人有任何的靜,紛紛都控制不住的急了。
“你別不說話啊!再不表態,你可就別怪我等無了。”衆人心想,要實在是不行,他們只能是來的了。
婦人兩眼淚汪汪地看着衆人懇求道:“一個時辰,求求你們再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
“不行!一個時辰能發生很多事了!”
“就是,萬一在這一個時辰里,更讓我們的褥瘡加重了怎麼辦?”
“可這是我唯一的兒子啊!”婦人悲拗,已經妥協了,爲什麼不能再給一點時間跟孩子告別?
衆人還想說什麼,荊慕謠生怕他們吵起來沒完,只好搶先開口道:“都別說了,就給兩刻鐘的時間吧,兩刻鐘,不會出事的。”
“一個時辰太長了,我們誰也不知道這麼長會不會更加加重,你剛才也聽見太醫所說的了,希你能理解。”
婦人明白兩刻鐘真的已經是極限,只能含淚點下了頭。
衆人尋思着,兩刻鐘總比一個時辰好,便也就點頭同意了。
荊慕謠拽着蕭野離開,低聲代蕭野,“一會兒你帶阿霖去林子裡獵山,別讓他待在這裡。”
阿霖還是個孩子,不宜看到那等殘忍的畫面,省得事後噩夢纏,整個人都不得安穩。
“要不還是你帶着阿霖去,我留下來吧?”蕭野擰眉,阿謠自己也是小姑娘,留下來瞧見那等畫面,也是不合適。
荊慕謠心中微暖,可上卻道:“廢話,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就是,再囉嗦可別怪我不給你留臉面了!”
“行行行,你怎麼着就怎麼着吧。”蕭野氣急轉拂袖離開,阿謠真是半點不懂他的心!
荊慕謠愣怔了半晌,才從蕭野的氣急中回過神來,失笑地搖了搖頭,明明都是爲他好,怎麼還氣上了呢?
兩刻鐘很快到了,蕭野心中再是不願,最後還是依言把荊慕霖給哄走了。
夙寒死皺着眉頭,卻也沒跟上去,而是選擇留了下來。
衆流民從婦人手中接過孩子,隨後分出兩人來看着那婦人,以防一會兒瞧見火燒了起來,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