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去,第四日,荊慕謠起自己的袖子時,發現自己的胳膊開始長了紅點,心中登時就是一沉,該來的還是來了。
幸好在此之前,已經跟阿霖分開,也小心的替阿霖防範着,就算是真的躲不過去,也能晚一點病發。
如此一來,阿霖也就多了更多的時間,等褚陌那個太醫研製出可以醫治褥瘡的藥來。
“阿謠,褚陌的人今天命人送來的東西里有燒,快出來吃呀!”蕭野話音未落,人已經走進了木屋,將荊慕謠沒來得及藏起來的胳膊看了個正着。
那條細白胳膊上新長出來的紅點,瞬間痛了蕭野的雙眼,他臉上掛着的笑容同時沉了下來,原先能吃到燒的快樂全沒了。
“不是說來了燒?走吧,晚了一會兒可就沒我們的份了。”荊慕謠嘆息了一聲,到底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起來的袖子放了下來,遮住胳膊上的紅點。
起往外走,在經過蕭野時,下意識地拉開自己跟蕭野之間的距離,如今已經有了染上褥瘡的前兆,那就不能跟蕭野走得太近,省得傳給本來還沒得的蕭野。
蕭野哪兒能看不出來荊慕謠的用心良苦?可他心裡一點兒也沒到荊慕謠替他擔心的喜悅,有的只有一沒來由的憤怒。
“你給我回來!”在荊慕謠堪堪要走過他邊之時,蕭野終於忍無可忍地手將人給拉了回來,目死死地瞪着。
“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告訴我,那些東西可以預防嗎?”說到這個,他就恨自己傻,怎麼就那麼輕易地相信了荊慕謠的說辭。
明明荊慕謠不是大夫,他當時到底是怎麼鬼迷心竅的居然相信從荊慕謠裡說出來的話都是真的?
荊慕謠被蕭野拉住手的瞬間就想要掙開蕭野的手,奈何蕭野的手抓得賊緊,本就沒辦法掙開,只好無奈地看着蕭野。
“你先放開我。”
“不放!”蕭野不僅是沒放,還抓得更緊了幾分。
荊慕謠吃痛地皺眉,“你都已經看見了就應該知道我現在是怎麼回事,你不放手是想幹什麼?放手!”
“想撇下我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蕭野冷笑,正因爲他看到了,才更不能放手。
他不用想也知道,一旦他放了手,荊慕謠定然會想方設法地遠離他,以求最大程度的保護他不被褥瘡染上,即便最後也是要染上,也要他越晚染上越好!
荊慕謠忍不住扶額頭疼,這傢伙怎麼突然犯蠢?
“我沒想撇下你,你先鬆開我,咱們再不出去,那燒可就沒了。”
“現在是燒的事兒嗎?”蕭野氣得瞪了荊慕謠一眼,都已經這樣了,爲什麼還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
“打住,現在就是燒的事兒,都已經這樣了,難道你連頓好的都不想給我吃不?”荊慕謠打斷蕭野,再讓蕭野繼續說下去,燒就真的沒了。
蕭野眼前黑了黑,差點被荊慕謠給氣得暈厥,“你!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兒?”
“我當回事兒了啊,要不當回事兒,我能那麼惦記着外頭的燒?”荊慕謠沒好氣地白了蕭野一眼,“行了啊,我還沒死呢,你不能不讓我吃東西啊!”
“鬆手鬆手。”
蕭野冷哼了一聲,到底是將抓着荊慕謠的手給鬆開了,儘管他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荊慕謠所言並沒有錯。
都已經有了染上褥瘡的前兆,他現在就是把天給說破了,那要命的前兆也不能回去,當做沒有發生過。
“走吧,別發呆了,也不知道咱們耽擱的這段時間裡,外頭的燒還有沒有給咱們留點兒。”荊慕謠看了蕭野一眼,不等他反應,就徑直擡腳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