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翌日天還未徹底亮起來,荊慕謠就率先醒了過來。
於牀上了個懶腰,方才掀被下牀,走到蕭野邊,擡腳輕輕踹了踹蕭野,“蕭野,起來去燒水,我要沐浴。”
“自己燒!”蕭野被踹醒,不耐地將被子拉高,蓋住腦袋。
昨兒個讓他睡地上也就算了,這一大早的,還想讓他去給燒水,荊慕謠到底還有沒有人?
荊慕謠對蕭野,是不會講究人的,見蕭野不起,再度腳踹,“親第二日,夫君怎麼能讓娘子自己去燒水沐浴呢?”
“瞧你那混樣,我本以爲你之於男間之事兒已經明了,倒是沒想到你還是個雛啊。”
雛?
蕭野刷地掀開被子,“你說誰是雛?不是,好好的姑娘家,你上哪兒知道的這些七八糟的東西?”
“哦,先前在荊家的時候,柳盼不講究,我不小心看到的。”荊慕謠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沒有特意去研究哦。
蕭野臉一黑,這個柳盼到底是怎麼當人大伯娘的?
“把那些個七八糟的東西給我丟了!”
“那你到底去不去燒水?”荊慕謠含笑威脅,只要他不起,能說到他起來爲止。
蕭野聽出了荊慕謠的威脅,本就黑了的臉頓時更加難看,偏偏他還拿荊慕謠沒法子,只能認命地爬起來,去後廚燒水。
半個時辰後,將燒好的熱水提回房,倒進大浴桶里。
“好了,洗吧。”蕭野撒氣似的,將手中的木桶往地上狠狠一放。
荊慕謠挑眉看了蕭野一眼,“你不出去?”
“不出又如何?”蕭野當然不可能留下來看荊慕謠沐浴,但他見不得荊慕謠那副嘚瑟樣,就忍不住跟荊慕謠嗆聲。
荊慕謠笑着拳掌走向蕭野,“倒也不如何,不過是多費點我的力氣,將你給請出去罷了。”
這個請字,用的就非常靈。
只要蕭野不傻,就能聽出荊慕謠的意思——讓請等於讓扔。
“站住,我自己出去,不勞你大駕。”比起被狼狽地扔出去,蕭野還是選擇自己識相地出去。
荊慕謠止住了步子,笑容不變,“早如此識相不就好了,你真是欠的!”
“嘭!”回應荊慕謠的,是蕭野大力地把門板關了起來。
荊慕謠也不在意,上前將門落拴後,方才去掉自己上的裳,進浴桶中,舒服的泡了起來。
門外蕭野聽着屋裡頭傳出來的水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突然一紅,腳下忙不迭地加快了離開的步子。
左右水燒都燒了,他也順便洗一下吧。
荊慕霖於睡夢中醒來,掀被起,着眼睛下牀出門,就見蕭野着膀子在院子裡沖水,殘留的瞌睡蟲直接跑了。
他看了看緊閉房門的正屋,又看了看蕭野,突然有些迷茫。
“姐夫,你是做了什麼被我姐趕出屋了嗎?”
蕭野聞言,手中水瓢驟然拿不穩,掉在了地上,什麼他被趕出屋?
“你從哪兒看出來我是被趕出來的?”蕭野回神強作鎮定,彎腰將掉在地上的水瓢撿了起來。
荊慕霖瞭然地瞥了蕭野手中的水瓢一眼,“若不是被趕出來的,你爲什麼要在院子裡洗澡?”
“這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這樣不覺得害臊嗎?”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蕭野自閉了,他生無可地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道:“你進屋不要出來,就沒人看見我在院子裡洗澡。”
“你這是自欺欺人。”荊慕霖很認真提醒蕭野,並鑑於不想被打,說完就立即轉進屋,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姐姐能打得過蕭野,他不行,看來他很有必要跟姐姐學個一兩招的,不然以後都沒法護着姐姐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