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脩,你別把人打壞了。”綠藤皺眉不贊同地瞪了路脩一眼,先前還說要讓荊慕謠爲他們所用,現在他卻對荊慕謠了手,這還能讓荊慕謠心甘願爲他們所用?
海盜頭子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看路脩的目裡頭就多出了幾分不善,“人家是客人,你在做什麼?你怎麼能打客人呢?快道歉!”
路脩臉瞬間扭曲,讓他跟荊慕謠道歉?荊慕謠張口就吐了他一臉的口水,怎麼不見跟他道歉?
“呵,惺惺作態,你們的待客之道莫非就是把客人往樹上綁,再讓人過來給客人扇一掌?”荊慕謠勾脣冷笑,不需要道歉。
即便路脩真的道歉了,也不會原諒,比起原諒,更想將路脩甩到臉上的這一掌以百倍還回去!
什麼寬宏大量,屁都不是!
路脩冷眼斜睨着荊慕謠,“若不是你先口,我也不會一氣之下對你手。”
“嘖,也不知道是誰先手住我的下,強迫我看他的。”荊慕謠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譏諷,跟比皮子,路脩還了點。
當年別人的時候,路脩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呢!
路脩死死瞪着荊慕謠,按理說,荊慕謠現在是他們的俘虜,他對荊慕謠做什麼都是可以的,但,爲什麼荊慕謠就三言兩語的,便讓他心中突然生出了幾分是自己不對在先的荒謬來?
“你瞪什麼瞪,顯擺你眼睛大麼?”荊慕謠不知路脩心中所想,被路脩瞪得不舒服,便也就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路脩張還待要說什麼,卻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就先被海盜頭子給了過去。
“行了,你是主人家,跟一個客人計較什麼呢?回來。”海盜頭子說罷擡手對路脩招了招,示意路脩回來,沒得真將人給惹惱了。
路脩當然明白海盜頭子的未盡之語,他心有不甘就這麼回去,可現在他還仰仗着這海盜,不能得罪,只能聽話地轉回去。
整個上散發出來的怨氣,但凡是個人都不可能不到。
海盜頭子只當不知道,自己邁步走向荊慕謠,最後想到路脩方才的慘樣,到底是停在了十步開外的地方,看着荊慕謠。
“你知道我們爲什麼不殺你,而要將你帶回來嗎?”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荊慕謠譏嘲地瞥了海盜頭子一眼,他們之中有廢了右手的路脩,再加上蕭家軍最近學習如何製作火銃的事,本就一點兒都不難想到這海盜頭子心裡到底在打着什麼主意。
不就是一個會製作火銃的手下廢了右手,暫時用不了了,想要找一個替代品麼?
也是不明白,他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只要將綁來了就能讓爲他們之中的一員。
海盜頭子聽出荊慕謠言語間的不在意,眸微沉,像荊慕謠這樣的人,他們最怕的就是的不以爲然,一旦本不在意他們會做什麼,那他們就沒有能夠威脅的東西存在。
“蕭夫人也不必對我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我們雖是用了這種方式把你請來,但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綠藤輕笑着開口,語調和煦如風,似是能吹到人心裡去似的。
荊慕謠聞聲方才眯眼朝開口的人看去,那人藏在一黑袍中,臉上還戴了一個青面獠牙的面,瞧着甚是唬人,但這裝束,卻是突然想到了曾經在仇明口中出現過的人。
“你戴着面,一定是覺得自己於見人吧,真是可憐。”禍害就是禍害,總能在危險之中化險爲夷,保住自己的小命。
綠藤面下的臉瞬間黑了,“你什麼意思?誰於見人?誰可憐?”
知道什麼?他爲什麼會戴着面,荊慕謠懂什麼?
“誰應說誰咯,難道不能以自己的面目示人的你,不可憐嗎?”荊慕謠無所畏懼地迎着綠藤的目,眼裡的諷刺毫沒有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