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慕謠悄悄打量那個被蘭國皇帝出來的人,半晌都沒看出來哪裡不對,就好像他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內侍似的。
但,人不可貌相,他們誰也不能保證現在看着越是普通的人,往後會不會能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來。
這個時候,某些東西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思及此,荊慕謠輕咳了一聲,示意蕭野先點頭應下來。
蘭國皇帝敏銳地發現了這聲輕咳中的不對勁,頓時循聲去,想看看這個時候,是誰的膽子那麼大,發出了聲響。
可惜,他看過去,只看到了蕭野。
沒錯,在荊慕謠的輕咳聲出來那一刻,蕭野反應比本能更快地挪腳步,擋在了荊慕謠的面前。
“行,這人本公子收下了,你現在可以打道回府,一年後再來了。”蕭野皮笑不笑地斜睨着蘭國皇帝,這人若是聰明,就應該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蘭國皇帝做了皇帝這麼多年,這點眼還是能看得懂的,他知道蕭野這是不希他去探究剛才的聲音到底是誰發出來的意思,所以他很是識趣地收回了自己的目。
“如此,朕就多謝蕭公子的諒了。”
“好說,請吧。”蕭野擡手送客,他現在不是很想繼續看蘭國皇帝這張臉,因爲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手。
蘭國皇帝長吁一口氣,隨後擡手在內侍的肩上拍了拍,“太子給你了。”
“皇上放心,奴才定當竭盡所能照顧好太子殿下。”內侍恭敬地對皇帝行禮,完了之後就邁步走向對面的陣營,步履之間不見毫慌。
蕭野眸底爬出幾分危險,他該說不愧是被蘭國皇帝挑選出來的人嗎?
如果他只是普通內侍,應該做不到在眼下這種況如此鎮定。
“二虎,帶他去找仇明學學規矩再讓他去伺候蘭國太子。”蕭野意有所指地看了蘭國皇帝一眼,果然敏銳地在蘭國皇帝的臉上捕捉到了一僵。
哼!蘭國皇帝敢明目張胆地告訴他這個內侍不簡單,那他就敢當着蘭國皇帝的面,告訴他們,這個內侍要見到蘭子昱,先得服下控的藥。
荊慕謠頭疼地扶額,雖說那的確是的打算,但蕭野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了,真的沒事嗎?萬一將人急了跳牆,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怎麼辦?
“跟我來吧。”二虎不知自家夫人心裡的擔憂,迎上對方派來的內侍,就理所當然地示意對方跟自己走。
內侍垂眸掩去眼中緒,乖乖跟在二虎後離開。
眼見着內侍很快不見了影之後,蘭國皇帝振臂一揮,“回城!”
然後,帶着人回返,不多時所有的兵士就都跟着蘭國皇帝走遠了,要不是前頭留下的腳印還在,荊慕謠差點都要以爲蘭國皇帝出兵這事兒是不是他們臆想出來的了。
敵人走了,蕭野轉就要跟荊慕謠算賬:“說好地不許暴,你剛才爲什麼出聲?你知不知道剛才要不是我速度夠快,那蘭國皇帝就發現你的存在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再說了,你擋住我了不就行了?”荊慕謠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剛才出聲是爲了提醒蕭野,又不是沒事故意那麼做的。
蕭野氣笑了,卻偏偏拿荊慕謠沒法子,只好臭着臉瞪了荊慕謠一眼,“走了,不想跟你爭辯!”
“我看你不是不想跟我爭辯,而是本辨不贏我,所以才不說的吧?”荊慕謠好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蕭野,覺得這個可能是最大的。
蕭野被說中了心思,更不想搭理荊慕謠了,可又擔心讓荊慕謠一個人走,會平地摔,所以就彆扭地一邊不想搭理荊慕謠,卻又很誠實地手扶着荊慕謠而走。
整個人瞧起來,沒別人比他更彆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