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野當然知道是藥三分毒,只是方才看到荊慕謠那蒼白破碎的臉,一時慌了神,才會對無須說出那麼沒道理的話來。
“我知道了,但你還是不能走,一會兒給阿謠把個脈,確定沒事兒了你再走。”一本正經地把自己剛才的愚蠢掩蓋了下去。
無須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送給蕭野,“就你事兒多,荊慕謠明明就沒事兒!”
“你管我,我這是以防萬一!”蕭野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無須的白眼,反正不得到阿謠真的沒事兒的結論,他沒辦法徹底放下心。
無須也知道蕭野的子,爭辯無用,索直接不搭理蕭野了,只不過也沒走就是了。
畢竟他只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己要走,肯定會被蕭野命人給攔下來,他就不費那個功夫了。
又過了會兒,裡頭的荊慕謠收拾乾淨了,讓人出來讓蕭野可以進去了。
蕭野一得到允許,當即就手拽着無須往屋裡走,“快快快,你快給阿謠診脈!”
聞聲,荊慕謠:“……”
不過就是生完孩子有些力罷了,蕭野至於這麼大陣仗的嗎?
無須見到荊慕謠的第一眼不是給荊慕謠把脈,而是告蕭野的狀:“蕭夫人,你管管他不?別總是對你的事那麼大驚小怪的!”
“明明你就沒事兒,他非得拘着老夫留下,要替你把完脈了才能走!”
“嘿,這不是你爲醫者該做的事?你個小老頭兒居然張得開這個來跟阿謠告我的狀?”蕭野不可置信地斜睨着無須。
這人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告狀這行爲難道不是小孩子才有的?
無須冷哼了一聲,“有誰規定了醫者不能告狀嗎?”
蕭野噎住,這哪有人規定?那不過是默認的事兒罷了。
“行了,別吵了,吵得我頭疼。”荊慕謠扶額,這都什麼事兒啊,生完孩子都不能安寧,蕭野是打算把給吵死嗎?
蕭野小心翼翼地覷了荊慕謠一眼,低聲解釋:“我,我只是不放心,所以才想必讓他留下來給你把個脈再走。”
“我知道。”荊慕謠無奈,自己剛才的臉的確是把蕭野給嚇着了,蕭野會這麼想,一點兒都不奇怪。
至於無須所言,也是真的,只能說人在急切之下,確實是做的事會比較出格。
“既是要把脈,那就來吧,看出個結果來,也好讓他安心,省得總纏着我!”無須不耐地示意荊慕謠把手出來。
以他行醫多年的眼力來看,荊慕謠單純就是累了,本就沒有什麼事,可看蕭野的架勢,那分明是非要他診脈,那他就只能診脈了。
這要是不診脈,沒法收場了。
荊慕謠心中也清楚這一點兒,自是點頭將手出去給無須把脈,“勞煩先生了。”
“無妨,你讓蕭野日後手來煩老夫就。”無須的手搭上荊慕謠出的手,開始給荊慕謠把脈。
脈象果然不出他所料,只是耗了些元氣,吃點好東西補回來就行了,旁的什麼都不需要。
“如何?你不要每回把脈都要我問結果才說,行不行?”蕭野等急了,不耐地瞪了無須一眼,心中暗自腹誹:這人也真是的,怎麼能每次都讓他開口問了,才肯說結果呢?
無須收回給荊慕謠把脈的手,沒好氣地白了蕭野一眼,“把脈講究心平氣和,你火急火燎的,能得到個什麼好結果?”
“廢話,你快說阿謠的脈象到底如何!”蕭野才不管無須的那些個道理,他現在只想知道阿謠的脈象到底有沒有事兒。
無須本還想跟蕭野繼續嗆聲,可轉眸對上荊慕謠看他的目,他頓時就覺得好笑,蕭野本就是這麼個人,他沒事兒跟蕭野計較那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