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公子太過自負,養虎爲患,孟二公子自視甚高,故而鬧了現在這樣。我不希我陳家有朝一日也爲這樣的笑話,還請太子殿下便准了我的請求,也算是……我這些年沒白爲殿下奔波忙碌。”
陳大公子說着,目灼灼的看向蕭景珏。
他這番話,連帶着這些年的分都帶上了。
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蕭景珏目微沉,白玉般的手指不斷點着茶几,好半晌,在陳大公子還準備繼續勸說時,開了口:“他們與你陳家不同。孟家本就是商賈之家,哪怕是首富,都說他們是我大衍的錢袋子。
那也只是商賈之家。
而你陳家,是真正的大世家,底蘊之深厚,不用本宮說,你自己最清楚。
你陳家,也斷然不會准許一個不能仕途的商人做家主。
陳三的確是不錯,也有幾分聰明,但是他是個商人,只這一點,他就與繼承人不搭邊。你又何必庸人自擾?”
陳大公子目平靜,他依舊在看着蕭景珏,語氣很輕,帶着詢問:“真的只是庸人自擾?太子殿下,商賈之家又如何?世家又如何?我這三弟是選了做商人,可他選的是爲太子妃經商。
日後若殿下真的登上皇位。
萬人之上,太子妃娘娘心疼自己的下屬,與你求一半職,殿下難道會不允?”
蕭景珏不說話了。
開口,別說是一半職,就是求個侯爵之位,也不是不行啊。
陳大公子見他不說話,就出幾分我就知道的表來:“到時,我這三弟就不是什麼商人了。人都是趨利避害,他得太子妃看重,殿下又視太子妃爲心頭至寶,陳家要如何選,難道還用去想嗎?
殿下,我並非三歲。”
蕭景珏有些尷尬:“是最通達理的,自然不會……”
“我不信,人總會任人唯親,太子妃娘娘重重義,殿下要我如何去賭?我是陳家的繼承人,我輸不起。也不想輸給他人。”陳大公子嚴肅的着蕭景珏。
自打三弟這次跟着太子妃從雲城回來,他便夜不能寐。
這件事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做的十分蔽。
只是卻也並不是真的一點兒也查不出。
畢竟,自己是看着三弟長大的,他那脾氣秉,自己是最了解不過的。
再花一些心思去查,自然能找到蛛馬跡。
所以,本不是什麼帶他去長見識,而是三弟與太子妃達了什麼協議。
太子妃願意爲三弟做掩護。
太子殿下也願意爲了太子妃的要求,冒着與陳家決裂的風險做這件事。
那鐵礦,本就是三弟發現的!
在猜測到此的時候,他簡直是連飯都吃不下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哪怕這人是自己的弟弟,那也不。
蕭景珏見他如此,心下暗惱,他就知道這事兒瞞不住!
沉半晌,蕭景珏便頂着對方那譴責的目道:“若是本宮與你保證,陳三此生都不得仕呢?”
“當真?”陳大公子驚訝極了。
“自然當真。本宮雖覺得他這人是個好幫手,也不至於爲他不近人到毀了你辛苦經營的一切。在陳三與你之間,選一個的話,本宮自然更傾向於你。”蕭景珏緩緩道。
這話,陳大公子不大相信。
不過,只要結果是真的就足夠了。
“殿下若是真的能保證,那我自然安心,就算再忙也能爲殿下兼顧好金礦和京中之事。”陳三鄭重道。
蕭景珏只覺得牙疼不已,嫌棄的擺擺手:“得了,你只要來本宮這兒討人厭,本宮就知足了。本宮回頭便讓他寫下保證書,本宮也會親自與你立下字據,口說無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