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語氣很是平靜,就好像是在問蕭景珏是否吃了飯。
蕭景珏神懨懨,坐在椅子上,看着牀上已經病重了,還不忘了試探自己的父皇,目之中只有冷漠涼薄:“父皇何必問我?你的兒子裡,誰不想做皇帝?
父皇立我爲太子,我若是不做皇帝,如何還有活路?
你問我想不想做皇帝?
我當然是想的。”
蕭景珏的態度太直白了,直白的皇帝臉更加難看,他看着自己這兒子,眼底划過了一失落。
“你……連騙朕都不願意?”
“騙?”蕭景珏嗤笑:“父皇想要聽的,原來是好話啊,若是如此的話,那兒臣明白了。”
蕭景珏說着,一本正經的:“兒臣不願意做皇帝,更不想做眼下這勞什子的太子,兒臣只想着能看着父皇平安康健,父皇就該萬歲,這皇位,也只能是父皇的。
其他任何人有心思,都該死!”
皇帝被蕭景珏這話說完,氣的更要命了。
這些話,是他最想聽的,也是他自己想的。
都被蕭景珏用這種嘲諷的語氣給說了出來,皇帝氣的手指都在發:“你,在你的眼中,可還有朕?”
“父皇,在父皇的眼中,又可曾有過兒臣這個兒子?”蕭景珏反問皇帝。
“朕給了你太子之位……”
“父皇是給了兒臣太子之位,可是也給了蕭景程比我這個太子更高的權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這個太子不過是傀儡。前些年,我不正是傀儡?
父皇能讓老三做任何他喜歡做的事,兒臣呢?
不過是用來給老三做擋箭牌的蠢貨罷了。
父皇的眼中,老三是天命之主,天生就該做皇帝的。
你百年之後,最應該繼位的人,就是他。
所以,這太子之位,不過笑話!”
蕭景珏語氣冰冷。
這些話,他早就在很久之前就想說了,只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父皇也從來都不讓他有說出口的可能。
如今,這是他們父子之間最後說知心話的時候了。
既然如此,爲何不說呢?
上輩子,他與蕭景程爭鬥了那麼久,最終……父皇還是在他們勢均力敵的時候,將皇位給了蕭景程。一時間,自己便了名不正言不順。
死在他懷中的樣子,他也還歷歷在目。
死亡的覺,並不好,他甚至覺得,那陣子,仿佛是要瘋了一樣。
重生回來,午夜夢回,最多的東西,便是痛苦。
而這些,也都是父皇帶來的。
蕭景珏的眼神太過冰冷了,冷的皇帝心裡憋悶,他只一臉失的看着蕭景珏:“朕雖是用你給老三做磨刀石,但是……你真正的展現了自己的才華之後,朕不曾虧待了你。
你如今這太子做的,名正言順也名副其實。”
“這一點,兒臣很激父皇,至父皇沒讓兒臣連最起碼的尊嚴與期都沒了。”
蕭景珏道。
這句話,還能讓皇帝好一些,看着自己這太子。
皇帝神也更複雜了:“太子,你若是做了皇帝,會如何對待你的那些兄弟們?”
如何對待?
蕭景珏笑了:“父皇希兒臣如何對待他們?”
“朕希你能善待你所有的兄弟,包括老三。朕知道,你與老三爭鬥許久,但是,朕要你留他的命,讓你將他放去封地。你可能做到?”
皇帝問道。
蕭景珏聞言,搖頭,看着皇帝,一字一句:“兒臣會殺了他,斬草除。”
“你!那可是你親弟弟!”
“父皇別氣,你如今這,若是再生氣,怕是連試探其他人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