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哼,傳衆將和雲紫凰的耳中,聲音雖然不高,卻讓所有人都聽出這聲音,已是怒極。
冷哼聲,正是從風青霄鼻孔之中發出來的,跪在地上求的衆將,都深深地低下頭去,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即便是當年,主上下令殺了北域蠻族十萬降兵,縱然是前些時候,主上回京途中,屢次遭遇襲刺殺埋伏,負重傷,折損了衆多鐵衛,也不曾見過主上如此盛怒。
風刃也不敢再說什麼,緊緊地抿着脣,借着低頭眼看向門外,趴伏在長條凳上的太平郡主。
事鬧到這種地步,郡主又不肯說半句話,更不肯開口要他代替,主上軍威不容毫侵犯,這六十軍,郡主是必定要了!
怒極的冷哼聲,聽到了,心不由得一緊,翻湧起說不清的滋味。
不肯扭頭去看他,手用力抓住長條凳的邊緣,因爲過於用力指節發白。
“風刃,用信鷹傳令,命雲昭前來,親眼看雲紫凰代他罰!”
雲紫凰驀然轉過頭來,雙眼冒着怒火,瞪視向風青霄。兩個人的目,在空中在一起,大瞪着雙眼,他目眯起,彼此的目都是鋒銳異常。
風刃的心抖了一下,急忙領命:“遵命。”
他站起來躬退出門,準備用信鷹傳令去戰神城,看向雲紫凰輕聲嘆氣,言傳音說:“當衆如此違逆主上,天元國也只有郡主才敢如此做,主上乃是我等之君主,郡主如此意氣用事,主上縱然不忍罰郡主,難道會饒過雲昭?”
一震,收回盯着風青霄的目。
是的,他如今乃是天元國的君主,雖然不曾登基稱帝,然而當今皇上周斐然,也要誠惶誠恐地跪在他的面前,自稱“微臣”。
任憑有千般妙計,萬種不服,戰神王一個命令,就讓不得不明白一件事,在他的面前,無論如何都難以逞強,除非可以不在乎,風青霄罰雲昭和任何人!
“慢!”
從長條凳上翻跪在地上,面對着大廳中端坐的風青霄:“主上我錯了,求主上恩准,寄存下這六十軍,讓末將日後將功折罪。”
風刃緩緩地走着,卻是在原地踏步,支棱起耳朵,聽主上有什麼吩咐。若是命雲昭到鎮北城來,親眼看郡主,代替他被罰軍,雲昭決不能眼看着自家小郡主,因爲他軍,唯有自裁以死謝罪。
好一會兒,沒有任何聲音,氣氛無比抑沉重。
風青霄盯着雲紫凰,小丫頭脊背直,跪在門外的台階之下,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
“請主上念在太平郡主才到軍中,尚不通軍規,乃是初犯,開恩饒恕,准太平郡主將功折罪。”
跪在堂上的衆將中,一位沒有穿着鎧甲,只穿了一襲冰藍箭袖袍的人,開口低聲求。
“求主上開恩。”
衆將隨聲附和,如何會看不出,主上是不忍責罰太平郡主的,要不然早就下令刑了。
“准。”
風青霄只說了一個字,拿起軍奏報看了起來,衆將稱謝後站了起來,分左右垂手恭立。
雲紫凰低聲說:“謝主上洪恩,末將告退。”
緩緩地站起來,始終沒有擡眼去看風青霄,轉向風刃點了一下頭,臉平靜地離去。
風刃猶豫了一下,長脖子,向廳堂上看了一眼,見主上手中拿的軍奏報,竟然是反的,嚇得立即起脖子,不敢再看。言傳音,對遠去的雲紫凰說:“願郡主三思剛才末將之言。”
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快步離去。
“主上,野人族這幾日頗爲猖獗,屢屢派出小人馬到擾,是否派一隊鐵衛,護送郡主回去?”
剛才求穿冰藍長衫的男子,擡手掩住脣,輕輕地咳嗽了兩聲,說了一句,微微擡起頭看向主上。早已經發現,主上手中拿的軍,是倒着的,只是主上並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