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有梳妝檯,雖然不,卻擺放着一面如今在北疆,最爲珍稀的琉璃鏡。從琉璃鏡中,魚仇看到自己如今的容,雖然不再是往昔,還有意蓄了鬍子,但是仍然難掩秀姿容,如玉容。
恨!
深恨!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痛恨,自己這張過於秀的臉,甚至比子更加麗!
琉璃鏡旁邊,還擺放着鋒利的小刀,那是剃鬍子的小刀。
這一刻他很想衝過去,砸碎這面珍貴的鏡子!
爲什麼要照的如此清晰?
纖毫畢現,連每一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急促的息,從魚仇的口中傳出,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忍耐,才忍住砸碎琉璃鏡的衝。
水,還冒着氤氳的熱氣,的服,就擺在一邊,竟然是一件鵝黃,工繡制着淡雅蘭花的服。
看到這件漂亮的服,魚仇的眼角不停地跳着,很想把的服,撕碎片!
這些年來,他只穿一種,灰,暗淡而沒有特,更沒有任何花樣繡制的灰!
他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襟,盯着服和琉璃鏡,大統領難道,真的對他有那樣的意思?
“爺給你半柱香的時間。”
歐大統領飄渺的聲音,帶着一抹說不出的冷意,傳到他的耳中。他下意識躬施禮:“遵命。”
這才清醒過來,並沒有在大統領的面前,他是在另外一個房間之中。果然,他看到有半支已經點燃的香,正在冒出裊裊的青煙來,淡淡檀香味道,在房間中飄。
他飛快地掉服,沐浴的同時,拿起鋒利的小刀,刮乾淨臉上留了多年的鬍鬚,甚至連臉上的汗,也刮的乾乾淨淨。他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如果用這把刀,在這張秀的臉上,切割幾刀……
“咳咳……”
隔壁大統領低低的咳嗽聲,傳了過來,藥的香氣更加濃郁起來。他微微抖的手,終於放了下去,看了一眼香,就快要燃盡了。
“仆下按照大統領吩咐辦妥。”
魚仇站在門口,向着裡面低聲說了一句,聽着大統領時斷時續的咳嗽聲,知道這些時日,大統領晝夜辛勞,顯然過於勞累,子又不太好了。
“進。”
他邁步走了進去,擡眼看向歐寶鋒,這一次大統領正端着一碗藥,在一勺勺地慢慢地喝着,似乎那碗黑褐的苦藥,是玉瓊漿一般的味。
“仆下拜見大統領。”
他就要跪下去,歐寶鋒擡頭:“免。”
“謝統領爺。”
魚仇靜靜地站在歐大統領面前,微微垂下眼瞼,卻正好可以把大統領,看的更加清楚。大統領並沒有看他,而是微微眯起眼,在沉靜地喝藥。
大統領是北疆有名的男子,即便是如今,也不知道有多閨閣,爲大統領癡迷沉醉。同樣是男子,主上冷峻如同遠山頂峯萬年不化,皚皚冰雪。大統領溫文爾雅,宛如玉,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大統領狠起來,有多麼的恐怖。那種狠,連北域的狼崽子們,也會敬畏的從內心之中抖!
北疆歐大統領,即便是俊雅的臉上帶着微笑,一個眼神,就足以讓追風軍所有的將軍們,連頭都不敢擡!
同樣是男子,即便如今大統領虛弱,有恙在,連站都站不起來,然而那種氣勢,卻讓天元最勇悍追風軍中,最爲勇武兇悍的將軍,在這位大統領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爲什麼會這樣?
爲什麼他做不到?
魚仇的心中滿是自卑和痛恨,痛恨的不是歐寶鋒,而是他自己!
他也的男人,這些年拼命的努力,想能學到主上,或者是大統領一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