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緩緩地關閉,擋住了趙德海的視線。他暗暗慶幸,終於可以遠離,那能殺死人的難聞味道了,只是不知道重傷的侯爺,在那種讓人無法呼吸的味道中,還能活多久?
還有哪位驕縱的郡主,恐怕也很危險吧?
他惡意地想着,在地上移,離門更遠。良久,他才能說出話來,向雲昭要茶,然而最後到他手裡的,只有一杯冰涼的水,一片茶葉都沒有,他忍了。不能忍的是,居然還是涼水,喝了一口舌頭和牙齒都凍僵了,有些麻木。難道說,侯府連一杯熱水都沒有?
趙德海暗暗咬牙,擡頭看向雲昭,只是那位年輕有爲,他剛剛讚過,前途無量的統領,正盯着勇列侯寢室的門在發呆,並沒有注意到他有多麼狼狽。
最後,他還是決定繼續忍耐,畢竟勇列侯傷重到那種程度,隨時都會死。雲昭是親衛統領,如果勇列侯這棵大樹倒了,他的地位也就到此爲止了,親衛恐怕都不會存在了!
這種時候,本來在勇列侯麾下,前途一片明的雲統領,哪裡還有心思注意一些小事?
他不由得用憐憫的目,看着發呆的雲昭,剛才的漂亮話,也只是爲了從雲昭口中套話出來。老巨猾的他,當然明白,勇列侯一死,雲昭的仕途也就結束了。作爲勇列侯最親信的心腹,皇上即便不降用雲昭,也會扔去某個偏僻的角落,任憑雲昭有多大本事,也只能在角落中慢慢地發黴。
太子殿下,絕不會用雲昭,不殺了這位勇列侯的親信,就是太子殿下最大的仁慈。
皇上和太子都不用的人,還有人敢用嗎?
他看着寢室的門,縱然勇列侯現在還有一口氣,也支撐不了幾天了。這個消息,他必須儘快回去稟報。
只是……
他站起來咳嗽了兩聲,眼珠不停地轉着,只可惜那位雲統領,像是沒有聽到他的暗示,並沒有轉頭看他。
“雲統領。”
雲昭這才扭頭過來,滿臉哀傷:“總管。”
“統領,借一步說話。”
兩個人走到牆角,趙德海嘆氣:“不想侯爺傷重至此,當真是我天元國的不幸,如今看來,侯爺只怕是……統領請恕在下直言不諱,侯爺只怕是時日無多了。未知統領,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