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凰很隨意地從公子瑜面前走過去,坐了下來,托着腮向四周查看,探查周圍是否有人,和公子瑜說的話,會不會被聽到。
如果有人聽,即便是金元高手,也休想能在面前瞞過去。
“人公子,坐啊,隨便聊聊,你要是這麼緊張拘禮,就沒有辦法歡快地聊天了。”
“是……”
公子瑜有些手足無措,在舌尖上咬了一口,讓自己清醒過來。當真恍然如夢,舌尖的劇痛,讓他理智了很多,想起前些天,才被皇上召見過。眼前的,是皇上的正妻,皇后娘娘。
想到對方的份,他的心從火熱變冰涼,沉了下去,躬長揖到地:“恭候皇后娘娘吩咐。”
“都說你這樣就不能好好聊天了,能隨便點兒,坐下來好好說話嗎?”
他沉默片刻,粲然一笑走上前坐了下來:“恭敬不如從命,公子瑜洗耳恭聽。”
有些頹喪:“想了好久,在偌大一個長安城之中,想找一個能說話的好朋友都沒有。想來想去,只有和你才能無拘無束地說話,而唯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朋友,能從旁觀者的角度,給我一些提點。”
“蒙娘娘信賴,公子瑜不勝榮幸,娘娘請說。”
緊皺雙眉,有些話真的不好說,事的詳細和經過,還有真相,是不可能說給公子瑜聽的。沉思片刻,才開口:“我講一個故事,你不要對座號,只當是聽一個和任何人無關的故事。”
“願聞其詳。”
聽到肯把他當唯一的朋友,還說只有他一個朋友,在長安城中,有什麼話只能和他說。公子瑜的心中,又是憂傷悲涼,又是歡喜。只要能爲做一些事,無論是什麼事,他都心甘願。
雲紫凰斟酌着詞句,把和風青霄的事,用故事的形式,以其他人的份講了出來。
並沒有說異世界,以及穿越,只是說兩個國家,不同世界的兩個人。
公子瑜一直默默地聽着,等講完這個故事,詢問他的看法時,才沉着說:“微臣要從自己說起,微臣的出,娘娘應該略有所知。當年,公子瑜最開始只想能不被打罵辱,甚至是命難保而已。”
他低聲說出自己經歷的,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
“得皇上救命之恩,栽培洪恩,那個時候,微臣爲皇上效力,一心想着能滅了駙馬府,把公主和我那位貴爲駙馬的父親,狠狠地踩在地上辱,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了良久,公子瑜淡然而笑:“當年,微臣本想苟且生,險死還生之後,想法卻完全改變。公子瑜所苦苦想要的結果,都已經得到,娘娘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什麼……”
這是一個簡單到極點,又複雜到極致的問題,公子瑜並沒有給任何建議,也沒有說,故事中的兩個人,應該怎麼樣做,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然而卻用他自己的經歷,讓有醒悟的覺。
每一個人,都會因爲時間環境地點,以及經歷事的變化,想法有所改變。
曾經想要的,可能在若干年之後,垂手可得,曾經得到的,也可能變得遙不可及。
公子瑜微笑:“區區數十年,至多百年,人生苦短,不僅要深思所求,更應珍惜已有。想要怎樣度過此生,最珍貴的時莫要錯過,最珍重的人太過難得。有人求不得,有人得之卻不知珍惜。錯過就是一生,娘娘只需問心,便會有答案。”
聽了這番話,雲紫凰沉默不語,多次生死與共,不需要山盟海誓,早已經是生死相許。
若不是那件事,又怎麼會產生想離開這裡,回到原屬於自己星球時代的想法?
“我早就拋棄了原來的姓名,以母親的姓氏爲姓,蒙皇上賜名。只可笑,我的那位父親,貪榮華富貴,一心想能千秋萬代,子孫滿堂。然而,現在卻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卻不肯要他的姓氏,斷了他的香火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