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榮兒心中憂,愁眉月面榮兒;
迴佛法訴衷,君王話安榮心。
玄燁晚膳後,內務府的公公呈上了后妃的簽牌,玄燁着那每日都會見到的用黃綢緞覆着的簽盤上,寫有后妃名字的綠頭簽整齊地依次排列,只是如今的簽牌數量要比以往多了許多。玄燁用眼輕瞟了一下,心中無來由得多了些煩燥。
“皇上,今兒個您想召哪位主子侍寢?”乾清宮太監顧問行小心地問着。
玄燁又瞟了一眼那個簽盤,臉看着桌案許久不言語,見皇上不說話,顧問行也不敢說話,整個宮裡覺突然很靜很靜,沉默了許久玄燁輕聲說道:“榮貴人。”
顧問行聞言,開始犯了猶豫,昨兒個皇上才和他待,如今宮裡的后妃比較多,皇上說不可專寵一人,所以要時時提醒於他,可昨兒個皇上才翻了榮貴人的牌啊,不說若是皇上怪他不提醒那不還冤枉嘛,猶豫了半天,顧問行還是小聲地說道:“稟皇上,您昨兒才翻了榮貴人的牌。”
“顧問行,你怎麼那麼多廢話,這朕會不知道嗎?”玄燁心中氣惱地喝道,他是知道他不該連着翻榮兒的牌,可是這幾日他覺榮兒不開心,這次宮了這麼多妃子,榮兒心裡擔心,他就是狠不下心來。
“奴才多,皇上息怒。”顧問行忙說道,覺自己真是委屈死了,說要提醒的也是皇上,可真提醒了又被皇上罵。
“以後該說還得說,可這才過了一日朕會不記得嘛,以後都記着點,朕寵幸了誰沒寵幸誰,都記着點兒!朕真不知道朕要你們這些奴才是幹什麼使的,一個比一個笨!”玄燁心中氣惱只能拿這些太監們出氣。
“皇上息怒,奴才記下了。”顧問行同其它幾個侍候晚膳的太監忙跪倒一地,顧問行到心中委屈啊,何止昨兒個,前個、大前個,都連着翻榮貴人的牌,真是伴君難啊,怎麼做都不對。
“都滾下去,今兒個翻榮貴人,明兒個提醒朕翻別人!現在讓朕一個人呆一會兒,天天跟着朕,你們到底是侍候朕還是監視朕!”玄燁心中煩燥地大聲說道。
“皇上息怒,奴才們這就下去!”顧問行忙領着幾個隨侍的太監宮全都走了下去。
隨侍的宮靈翹兒瞅了眼玄燁,悄聲下去了,終於又回到皇上的邊隨侍了,當年皇上親政除了鰲拜,當時保和殿掌事的程姑姑竟然了牽連而換來了寧姑姑,自己當時爲了能得到侍君的機會平時對程姑姑極盡依附,見程姑姑倒了,本以爲自己只是可能不會像以往近侍寢的機會那麼多了,可卻沒曾想,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將宮中其它的宮得罪了,沒過了多久竟然被別的宮指訴與程姑姑素來親和,寧姑姑也不喜歡對大家的冷漠,竟然以與程姑姑牽連之罪降降爲使宮。
心中真的好恨,發誓一定要重回皇上邊,要得到君幸,要做主子的願從來沒有變過,這些年,忍氣吞聲,對所有人笑,雖然從心裡不喜歡於們,但讓自己這樣努力地去做,比自己宮早的所有宮都可以對大聲說話,只是默默地着,終於,又回到了皇上的邊,寧姑姑是個善良的人,看這麼驕傲的人能忍這麼多苦,向內務府報備還歸隨侍宮,終於……回來了……回到了皇上邊去侍候了……
這些年,本就不可能正面看到皇上,可回來了,也親眼看到了榮兒有多得皇上的寵,看到了皇上昨天還說不該只寵一個人,今兒個能還翻榮兒的牌,這麼多年了,爲什麼……爲什麼榮兒還沒有失寵?
三月的初春之夜還有些涼,微風吹在臉上還會讓人瑟瑟,榮兒下了轎,看到了月台上玄燁正站在那裡觀月,皇上很喜歡觀月,特別是心裡有煩心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