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見榮兒一直沒有說話，轉頭向榮兒，“榮妃，你認爲朕是個什麼樣的人？”
見玄燁問了，榮兒不得不回答，輕聲說道：“皇上是一個英明偉大的君主。”
“這有這個嗎？”玄燁苦地笑了笑。
“對於皇上來說，這些不夠嗎？”榮兒輕扯了下角，“皇上應當知道，榮兒不會刻意去說皇上如何好的，一切地讚揚都是由心而生。”
“榮兒，你話裡有話……”玄燁瞭然地看向榮兒。
“皇上，只是臣妾不明白您今兒個來臣妾是何意，是在爲敏妃的過世而悲哀嗎？那皇上當真認爲敏茹地過世只是對皇上的忠誠嗎？難道您真的不在上去考量一下嗎？”榮兒心中有些氣悶，語氣不由得有些重。
“這……”玄燁很久沒有見榮兒這樣說話了，一時有些驚訝。
“皇上，這後宮這麼多人，您顧得上每一個的想法嗎？您當真關心我們的死活嗎？”榮兒因敏茹地死心非常沉重，心中的積鬱讓在這個沒有防備的夜晚口而出。
玄燁猛然起，盯着榮兒語氣有些不滿地說道，“朕是帝王，朕心中裝的天下，怎麼能裝着每一個人，從你們每一個人爲朕的人那一天起，就應當明白這個道理！榮妃，你今天的表現太讓朕失了。”
榮兒苦笑了一下，輕聲喃道，“皇上，您當年講得話都忘了嗎？您當年在秀選時曾說過，您不希那些宮的人都像慈和皇太后一樣眼中充滿了悲傷，可是皇上……您看看後宮中的人，有幾個眼神中不悲傷呢？”
榮兒自己也不知道爲何了，這些年面對皇上一向都是低調言的，明白當年的皇上早變了，一直知道的，所以並不糾結於當年皇上是如何做的，習慣並適應，可是今夜皇上這種明明是自己傷了大家，卻仍然不知道大家爲何而傷的態度，以及即便如此還來尋求榮兒的勸的做法，讓榮兒心中難以接。
聽了榮兒的話，玄燁突然冷冷地笑了，“你在說當年，朕知道，你是在怪朕冷落了你，當年朕說過要給你最好的，你是在怪朕沒有說到做到，你怪朕又納宮這麼多的人，朕以爲你的心是寬廣的，但朕錯了，你如今六宮之首掌管後宮，朕待你已經夠好了，可是你又想要更多的，你說你和孝昭、溫妃有什麼區別？”
玄燁說完話，冷漠地轉朝門口走去。
看着玄燁的背影，榮兒的心都是冰涼的，隨着帝王權勢的增長，一同增長的還有皇上的自我意識，在皇上的世界裡，只有自己，整個世界都得圍着他轉，他已經容不得任何反對的聲音，這便是皇上，權威、不容反駁，榮兒的眼角是溼潤的，可是卻輕輕笑了，其實這些是早就知道的，不是嗎？皇上用他的角度來評判，於是便了一個失寵的妃子對皇上的抱怨……這……就是皇上……一名天子的邏輯……
